盈盈向鲍大楚道:“鲍长老,你去回禀教主,说道五岳派掌门岳先生已诚心归服我教,服了教主的神丹,再也不会反叛。”
鲍大楚先前见令狐冲定要释放岳不群,正自发愁,生怕回归总坛之后教主怪责,待见岳不群被逼服食“三尸脑神丹”,顿时大喜,当下喜孜孜的应道:“全仗大小姐主持,方得大功告成,教主他老人家必定十分喜欢。教主中兴圣教,泽被苍生。”
盈盈道:“岳先生既归我教,那么于他名誉有损之事,外边也不能提了。他服食神丹之事,更半句不可泄漏。此人在武林中位望极高,智计过人,武功了得,教主必有重用他之处。”
鲍大楚应道:“是,谨遵大小姐吩咐。”
令狐冲见到岳不群这等狼狈的模样,不禁恻然,虽然他此番意欲相害,下手狠辣,但过去二十年中,自己自幼至长,皆由他和师娘养育成人,自己一直当他是父亲一般,突然间反脸成仇,心中甚是难过,要想说几句话相慰,喉头便如鲠住了一般,竟说不出来。
盈盈道:“鲍长老、莫长老,两位回到黑木崖上,请替我问爹爹安好,问向叔叔好,过几日我们便回总坛来见爹爹。”说到这里眼睛看着陆耀阳。
倘若换作了另一位姑娘,鲍大楚定要说:“盼陆公子早日和大小姐回黑木崖来,大伙儿好尽早讨一杯喜酒喝。”对于年少情侣,此等言语极为讨好,但对盈盈,他却哪里敢说这种话?向二人正眼也不敢瞧上一眼,低头躬身,板起了脸,唯唯答应,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气,生怕盈盈疑心他腹中偷笑。这位姑娘脸皮薄,非常害羞最怕人嘲笑她和陆耀阳的事。他不敢多耽,当即向盈盈和陆耀阳告辞,带同众人而去,告别之时,对陆耀阳的礼貌比之对盈盈尤更敬重了三分。他老于江湖,历练人情,知道越是对陆耀阳礼敬有加,盈盈越是喜欢。
陆耀阳见岳不群木然而立,说道:“岳先生,你也可以去了。尊夫人的遗体,你带去华山安葬吗?”岳不群摇了摇头,道:“相烦三位,便将她葬在小山之旁罢!”说着竟不向三人再看一眼,快步而去,顷刻间已在树丛之后隐没,身法之快,实所罕见。黄昏时分,陆耀阳、和盈盈将岳夫人的遗体葬了。令狐冲则在山谷深处不停地劝慰着刚醒过来的岳灵珊。暂时不想让她见到岳夫人的坟墓。
第二天等岳灵珊情绪稳定才知道,她之所以出来找令狐冲,是因为在嵩山上方正大师把少林‘易筋经’秘本交给岳灵珊要她转给令狐冲,以解他体内练‘吸星**’的隐患。以助令狐冲抵挡日月神教的进袭。岳夫人不放心就和她一起前来寻找。之所以让岳灵珊来传达,就是怕令狐冲脑中一根筋,紧守门户之见,不肯接受方正大师的好意,所以拜托岳灵珊来劝他练习。其实,令狐冲哪有那么迂腐,能不死他哪里会不学。最后,令狐冲决定在小山谷里一边练‘易筋经’,一边照顾还在生病的岳灵珊。让陆耀阳、盈盈,和昨天最后赶来的林平之代替他去恒山,如果‘日月神教’有什么行动,任盈盈在那里也好缓颊。
没办法,三人只好离开了重色轻友的令狐冲和岳灵珊,一路向恒山进发。此时因为令狐冲学习了‘易筋经’化解了体内的隐患,陆耀阳获得了2000的积分。陆耀阳的积分加起来就有4500分了。
不几日,到得恒山,陆耀阳、林平之和任盈盈都觉得住在庵里不妥,不如悄悄看看恒山的情况,然后每天在恒山脚下的小镇里,注意有没有什么人去打恒山的主意就行了。
到得见性峰峰顶,已是月已天中,这才奔往见性峰主席无色庵。刚走近主庵,便听得‘铮铮铮’数下长剑互击之声,三人心中一动,心想:不会是日月神教的人来了吧?纵身向剑声处奔去。兵刃撞击声从无色庵旁十余丈外的一间瓦屋中发出,瓦屋窗中透出灯光。
三人奔到屋旁,但听兵刃撞击声更加密了,凑眼从窗缝中一张,登时放心,原来是仪和与仪琳两师姊妹正在练剑,仪清和郑萼二人站着旁观。仪和与仪琳所使的,正是令狐冲在恒山时所授、学自华山思过崖密洞石壁上的恒山剑法。二人剑法已颇为纯熟。
斗到酣处,仪和出剑渐快,仪琳略一疏神,仪和一剑刺出,直指前胸,仪琳回剑欲架,已然不及,“啊”的一声轻叫。仪和长剑的剑尖已指在她心口,微笑道:“师妹,你又输了。”
仪琳甚是惭愧,低头道:“小妹练来练去,总是没甚么进步。”
仪和道:“比之上次已有进步了,咱们再来过。”长剑在空中虚劈一招。
仪清道:“小师妹累啦,就和郑师妹去睡罢,明日再练不迟。”
仪琳道:“是。”收剑入鞘,向仪和、仪清行礼作别,拉了郑萼的手推门出外。
仪和掩上了门,和仪清二人相对摇了摇头,待听得仪琳和郑萼脚步声已远,说道:“我看小师妹总是静不下心来。心猿意马,那是咱们修道人的大忌,不知怎生劝劝她才好。”
仪清道:“劝是很难劝的,总须自悟。”
仪和道:“我知道她为甚么不能心静,她心中老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