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现在还是海外交流期。”迹部声音暧昧,不无恶趣味的提醒鹤见,能够支持她的人都不在国内这事实。
气极之下,鹤见愤慨的回身:“我自己可……”她突然住口,怔怔的看着迹部。那孤高的少年抱臂挺立,微扬的眉头下,眼神近乎怜悯。
是啊。她其实没有退路,没有选择……口袋里的手机剧烈的振动着,是训导主任愤怒的召唤吗?
“你,你的想法,说来听听啊。”
……
深秋的风裹挟着寒意悄然浸入暴露在空气中的双腿。好冷,鹤见缩着脖子。从温暖的车上下来更觉寒冷难忍,她快步走进繁花盛开的玻璃店门。
那个金发混蛋。指尖被利刺戳痛的瞬间,鹤见恨恨在心底咒骂一声。他到底把她当作什么?
绅士精神呐?绅士精神喂狗了吗?
然而,当初满口应承下的是她自己,现在再多抱怨也是无济于事。理智在无情的嘲讽着她自己,三好鹤见遗憾的吞了口唾沫。
毕竟,迹部并非没有给过她选择的机会。
“和我来演一场对手戏,对你并无坏处。这是笔不错的交易。你不会拒绝,对吗?”
那一刻,迹部脸上自信满满的表情,三好鹤见从不曾忘记。
还是他惯常的自大式发言,只有那句“对吗?”稍微体现了一点点他一贯自负的所谓英式绅士精神。虽然连那么少得可怜的一点绅士风范都透着居高临下的倨傲。
那样自信的神情令人下意识的想要去打破。
那时,若是硬着骨气拒绝的话,会令那完美的表情出现一丝裂隙吗?
尽管这样想着,三好鹤见却只能遗憾的承认。是的,这个提议,她不会拒绝。即使在脑海中重新演练数百次,她依旧只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在那寥寥数语中,有着比起尊严比起赌气更重要的东西藏身其中,清晰而不容错过。
被引诱了,或者说,三好鹤见心甘情愿的上钩。
迹部的履历表中有一项引人注目的喜好——拟饵钓鱼。颇有点空手套白狼意味的爱好。写了那么久的后援团会刊刊首语,鹤见对这一点印象深刻,也曾暗自腹诽,这就是资本家残酷的剥削本性吧。
这一次,那位精于计算的大少爷竟在吊钩上悬挂了明晃晃的真饵食,作为她是不是应该荣幸备至感激涕零了。
又昂或,那诱人的饵食,仅仅是一个需要付出更多代价的精巧陷阱。
不论真相如何,三好鹤见都只能毫不犹豫的吞下那饵食。
因为她是她,所以她别无选择。
将沁出血珠的手指含入嘴中,鹤见飞快地瞥了眼门外,华灯初上的街边那辆轿车安静地停泊等候着。
三好鹤见至今无法理解,此次交易中,迹部景吾究竟有着怎样的考量。
不过是一张偷拍照片罢了。
除了那发髻歪在脸侧的可笑发型和身上统一的冰帝校服,三好鹤见同新晋歌手爱染委实没有什么相似之处。错将她俯身同轿车内迹部说话的场景拍下,当成炙手可热的绯闻新证据刊登。这记者的眼神也真是差到让人吐槽不能了。
而迹部却将这刊有错误新闻的报纸丢给她,叫她将错就错的承认下来,理由只是一句牵强的,“已经够了,本大爷不想再同小明星的名字牵扯在一起。”
不想牵扯?若是不想牵扯,为何当初将维护的举动做的那么明显。然而迹部不打算解释真正的理由,三好鹤见就无法开口询问。
在这场交易中,她不过是个被动的乙方。顺从他的条件,好换取一些他能够给予她的。比如安宁,比如,更多别的什么。
扮演迹部景吾的女朋友?
不,她并没有这般荣幸。迹部也不会允许这种不华丽的事实出现,即使只是貌合神离的虚假事实。
三好鹤见所扮演的,大约是类似于桦地崇弘之类的跟班角色,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不用做那些替迹部大爷拎包,搬运重物之类的苦差事,这大约要归功于迹部大爷那源自英格兰优雅教育的绅士精神了。
让一个女生在身后哼哧哼哧的拎着大包小包,这不符合迹部景吾的美学。
不过即使在那笔交易已经成交的一个月后,三好鹤见还是不明白,自己作为跟班,究竟有些什么功用?
这一个月里,每天放学后她便亦步亦趋地跟在迹部身后前往网球部,在场边摊开书本安心做自己的作业,间或给这位大爷送上一杯解乏的柠檬水,以显示跟班与主人的亲密度。
偶尔被叫到宏伟的迹部宅邸,接受些琐碎的跑腿任务。
就好比现在这样,三好鹤见站在六本木一家华丽的花店里,担负着替他大爷采买大量的玫瑰的重任。
每逢重要的出场时,漫天飞舞玫瑰雨,这是迹部大爷特殊的趣味。
作者有话要说:快跟我一起喊“卧了个大槽”
这天雷放的大家还爽快吗?
以为接下来是苦情戏吗?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