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临正郁闷着,听到属下问话,火大的说道:“本官说,把这些学子通通带走,把他们的身份来历一一写清,送到国子监,让国子监把这些人除名。
另外,把他们今天犯的事,记录成册,通报他们所在的县乡,这些人,此生都不得参加科考,不得为官,如再犯子孙三代都不得为官。”
挑衅律法,聚众闹事是吧,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当官,这辈子都别想出人头地!
读书人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便是希望能依靠自身才学出人头地,将来高官厚禄锦衣还乡,符临这番话无疑是断了他们的未来,也断了他们家族的未来。
今天来闹事的人,大多是寒门学子,只有这群愤世嫉俗,不懂官场规矩、又没有长辈教导的愣头青,才会轻易地被人煽动,自以为凭借一腔热血,便能把权贵拉下马。
许多人家,都是卖儿卖女,全家拼命才能养出一个读书人,符临一句话断了他们的未来,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这群书生顾不得身上疼痛,一个个惊恐万状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大人,请大人高抬贵手,放学生一马,学生鬼迷心窍,冲撞九皇叔罪该万死,肯请大人看在学生知错的份上,给学生一条生路。”
“大人,学生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父母劳作一辈子,就指望学生能出人头地。大人,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学生吧。”这些学生哭得凄惨无比,一脸绝望。
可惜,符临不会因他们惨就心软:“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家人要管,闹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既然知道自己还背负着家族厚望,做事之前为何不替家人想一想,你们现在才想到家人会失望,不觉得晚了吗?”
符临阴沉着一张脸,看到九皇叔的车马启动了,再次呵道:“怎么?你们还要挡九皇叔的路,不让九皇叔进城?”
同样是为了家族而努力,符临是想过帮这些人一把,可他也明白,依这些人自恃清高的样子,即使入了官场也不会有好下场,做了官也不会为百姓谋福,这样的人不值得他帮。
“不敢不敢,学生不敢,学生再也不敢了。”说完,这些学子便火速的朝两边散开,给九皇叔让路,嘴里依旧不停的地喊着开恩,求饶一类的话。
地上留下了一摊血,九皇叔的马车辗过血迹,缓缓朝城内驶去。
至于这些闹事的学子,哪怕在城外磕破头,也没有人理会他们,符临面无表情的下令,把这些人都关起来。
凤轻尘坐在马车内,双眼沉静如水,陷入自己的深思中。
听到九皇叔说那句“本王生而高贵”,凤轻尘的脑海里,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那个声音在说:“我的女儿生而高贵,便是人间龙凤亦不及。”
不知为何,凤轻尘就觉得是在说她,可是她的身世真得不凡吗?
她的母亲是海盗陆家的后人,这并不是多高贵的身份。那父亲呢?真的只是一个孤儿吗?如果是个孤儿的话,又怎么能有那样的见识和才学?
凤轻尘陷入迷茫之中,她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可又觉得那是自己胡思乱想,就像小时候不知道父母是谁,幻想着父母会来接她yiyàng。
凤轻尘眉头微皱,时而点头,时而摇头,九皇叔见状默不做声,只在一旁看着,他不知道凤轻尘在想什么,但他知道凤轻尘要问时,自然会问他。
马车进了城,没护卫没有收到,送凤轻尘回凤府的命令,自然是把人一起送到九王府,马车停下时,凤轻尘才知道自己在哪。
“我要回府。”凤轻尘没有下车,而是对九皇叔道。
“今天先在王府住着,明天再回去。”九皇叔说完,看凤轻尘一脸不满,又加一句:“可好?”
“不好。我还是回凤府的好。”离家多日,她归家心切,府上还有需要事情,等着她处理,早早回去把积压的事情办完才是正理。
九皇叔还未开口,王府的管家就带着下人过来:“恭迎王爷,凤姑娘回府。”
“先下去再说,本王稍候再送你回去。”这管家越来越会办事,九皇叔很mǎnyi。
“奸诈。”凤轻尘不想在下人面前,削九皇叔的面子,只好配合下马车。
九王府的下人,全部跪在门外,九皇叔扫了一眼便道:“都起来吧。”
“谢王爷,谢凤姑娘。”九王府的下人越来越聪明,明明没有凤轻尘什么事,却总把凤轻尘和九皇叔相提并论。
九皇叔与凤轻尘并肩踏入九王府,管家跟在身后,偷偷看了一眼凤轻尘的脸色,发现凤轻尘不高兴,便机灵的说道:“姑娘,小人擅自做主,给凤府传了口信,说姑娘在王府,请府上不必担心,肯请姑娘责罚。”
“你做得很好。”九皇叔先一步夸道,让凤轻尘无话可说,只能说一句:“谢谢。”
管家得了九皇叔的夸赞正高兴,听到凤轻尘客气的道谢,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小的当不起姑娘道谢,小的自作主张有罪在身,肯请姑娘责罚。”
“起来吧。你们家王爷都说你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