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沈贵妃,是吗,”她紧紧的盯着他深邃的俊眸,似要将他看透一般:“皇上说,她不过是一颗棋子,可是,你却爱上了这颗棋子,是吗,”
闻言,纳兰轩不由紧紧抿了薄唇,深眸也渐渐变得阴蛰,见他如此,冷月似乎知道了答案,半晌,她恍惚的笑了:“原來皇上真的爱上了她……皇上,你骗得臣妾好苦啊……”
她又似想到什么,不由一把抓住他双臂:“那臣妾呢,臣妾为皇上付出了那么多,那我又算什么呢,……”
纳兰轩看着她泛起层层水雾的眼,深眸微微闪烁,终是轻轻掰开她的手指,声音低沉而嘶哑:“你已经是一国皇后,只要你愿意,朕可以给你一世荣华,”
一世荣华,冷月闻言怔怔的笑了,她为了他甘愿在宁贵妃身边当细作,整整五年,她最美好的年华,全都在那五年里,她一直以为,他封她为皇后,是因为爱,可是现在她才知道,他给她皇后之位,给她无尚尊荣,原來只是因为愧疚,
“在皇上的心里,月儿就是一个贪图荣华的女子吗,”冷月面色渐渐转冷,她就那样定定的看他,眼泪滑落也浑然未觉:“月儿可以不要这皇后之位,可以不要这一世荣华,月儿想要的,是皇上的心啊,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许是情绪太过悲戚,话还未说完,她便瘫软在地,泣不成声,
纳兰轩见她哭得伤心,眼中的愧疚之色愈发的浓了,他低叹了一声:“朕可以宽容你对沈贵妃所做的一切,亦可以放纵你的故意挑衅,除了朕的心,只要你想要的,朕都可以给你……”
冷月身子微微一震,这么说來,她派刺客在青云寺刺杀沈清忧,这些,他都知道了,难道也是因为愧疚,所以他才对这件事只字不提,可是为什么他可以对自己如此包容,就不能再次爱上自己吗,为什么,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生当复來归,死当长相思,”冷月失神的仰头看着他,一字一字的轻轻念道:“当年,臣妾入宫之时,你亲口对我说的,难道皇上都忘了吗,”
“朕沒忘,”纳兰轩低低开口,眉心已经紧紧皱起了一个‘川’字:“当年你我都少不经事,经过这五年,你,已然不再是以前那个善良单纯的冷月,而朕,亦不是那个弱病少年了,”
五年前,他不过也是一个少年,根本不懂得世间上的情爱是什么,冷月在他重病之时对他细心照拂,而他对她亦是依赖有加,他便以为,那就是男女之间的情爱,殊不知,他对冷月的感情,更多的是兄妹之情,
“当年朕所说的话,你就当是戏言吧,”他面色沉沉,令人揣测不出他的想法:“來人,扶皇后进寝殿歇息,”
言罢,沒再看冷月一眼,便转身大步离开,
戏言,冷月痴傻的轻笑起來,原來她付出了这样多,换來的竟是这样可笑的两个字,她忽然好后悔,当年若不进宫,若不离开他的身边,那他便沒有机会爱上别的女人,越想,心就越疼,疼的她连眼泪都无法落下,
“娘娘,地上凉,奴婢扶您进寝殿休息吧,”刘麼麼见她彷如傻了一般,心中微颤,小心翼翼的躬身说道,
“滚,都给本宫滚,”冷月一把将旁边的椅子挥倒在地,眼中泛起血色,衬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就如从地狱出來的女鬼一般,
都是那个沈清忧,若是沒有她,皇上便不会对她说这些绝情的话,
“是你夺走了属于本宫的一切,本宫绝不会罢休的,绝不会,”她恨得赤红了眼,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沈-清-忧,”
……
自从沈清忧被禁足,后宫瞬间平静了不少,只是在沈清忧解了禁足的第二日,安小六便火急火燎的从迎春殿跑回紫宸殿,一问才知,傅雅竟然毫无预兆的去了迎春殿,虽然只待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走了,但李青青只怕傅雅看出蹊跷,这才让安小六赶快禀告沈清忧,
沈清忧听了安小六的禀报,紫眸沉沉,李青青的胎已经三个多月了,这些时日李青青穿的衣服也足够厚,应该看不出她肚子的异样,只是这件事不可掉以轻心,若傅雅真的看出了什么,到时候故意弄一些把戏出來让李青青滑胎也不是不可能,
“让晴妃带着葛白实亲自去趟勤政殿,让葛白实把她怀孕的消息如实告诉皇上,”如今最危险的三个月总算是瞒了过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公布这件事,
“可是娘娘,若是皇后知道,绝不会让晴妃娘娘平安生下孩子的,”安小六急急说道,
沈清忧冷冷一笑:“你以为这件事能瞒到晴妃足月吗,再过几日,南疆国和烨桑国的使臣就到了,她皇后娘娘在如何心急,也不敢在这段时间动手,”
“等两国使臣一走,本宫自然有办法让晴妃去一个皇后鞭长莫及的地方,静待生产,”她绝美的脸上渗出丝丝寒意,看得安小六心中一颤,这样美的女子,若是有了心计,该是如何可怕,
当纳兰轩得知李青青怀孕三月的消息,甚是高兴,不但赏赐了众多珍宝给李青青,还大兴赏赐了宫中的宫人一番,不管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