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个性乖戾,为人又不折手段,秦川一贯对他有些头疼,果然,秦容见秦川的面色冷了下来,心中有畏,可仍旧不愿白白就吃了这三十大板的亏,他也想不明白,区区一个秦无邪,大哥为什么总是护着她?若不是父皇优柔寡断,那个小畜牲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还真以为自己是皇室正统?如今连当年叱咤风云的靖王都只剩下一堆白骨了,她一个黄口小儿算什么东西?他更恨的是,父皇优柔寡断就算了,就连太子也这般优柔寡断,别说他今日还没动了秦无邪的性命,就是他真的错手杀了她又算得了什么?
秦川知道秦容心中不服,也不愿与他多说,挥了挥手让他回去养伤,秦容哪里就肯这么白白走了,面色不悦道:“大哥,今日我不能咽下这口气最新章节!”
秦川微微皱眉:“老五。”
“要扳倒宣王,动她最合适!”秦容不以为然,他实在不明白,大哥在犹豫些什么!
秦川不怒反笑,重新坐了下来,也不打发他下去了,只似笑非笑地问他:“你打算如何动小皇叔?”
“她算哪门子的小皇叔?!”秦容嗤了一声,阴沉着脸:“只要让父皇知道宣王野心勃勃觊觎皇权,父皇又怎能容忍他再坐大?”
“哦?”秦川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面上依旧是他惯有的温润儒雅,微笑着问道:“你有证据?”
“没有……”秦容愣了愣,忽然火冒三丈起来:“这还需要什么证据!秦无邪那混蛋不就是一个证据?!她成日装疯卖傻,肯定是宣王指使的,北方叛乱,说不定就是他们自己一手策划的,父皇还叫他去平乱?这不是让贼去抓贼?!”
“老五……”秦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当父皇不知道吗?”
“大哥?”秦容面色阴沉,愣是被秦川这一句话给弄得一愣:“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川抬了抬唇,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负手而立,狭长的凤眸眯起,看向那葱葱郁郁的草木被风撩动:“你当父皇真的偏宠孤?”
他连“孤”都用上了,可见此刻是用太子的身份在与秦容说话,而非他素日口中所喊的那个“大哥”。
秦容面色一凛,也凝重起来:“父皇不偏大哥,难道会偏三哥……可大哥是太子,名正言顺的储君,父皇百年之后,大哥就是一国之君,父皇自然应该扶持大哥。可三哥野心勃勃,觊觎皇权,是大逆不道,说不定他早就与靖王府勾搭上了,那皇室正统的谣传正合了他心意,父皇又怎么会容忍他?”
秦川唇畔的笑意更深,一派温润如玉的面容上,有一瞬的狡诈:“老五,宣王的人你非但不能动,就连宣王,你也别妄图去对付他。”
“为什么!”秦容颇为不屑:“是大哥你太小心过度了,我们不对付他们,难道还等着以后他们来对付我们?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大哥你太心慈手软了!”
他心慈手软?
秦川抬了抬眉,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父皇看重的,既不是孤,也不是宣王,是他自己。孤与宣王,就好比一把刀刃和一块磨刀石,父皇既不希望刀太钝,也不希望刀太锋利,令我二人相互牵制才是最好的结局。”
若说看重……建帝或许也曾看重过谁,不过那人已经死了,如今在建帝眼里,任何一个儿子都比不上那个已经死去的儿子,与其信任任何人,他更相信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皇权。秦燕归十四岁封王,纵使他有野心,也是建帝自己亲手纵容出来的,建帝确实对宣王颇为忌惮,但没了他,建帝又如何会对太子放心呢?
这些年太子势大,秦燕归对政事军事置之不理,这个平衡忽然被打破了,建帝自然会寻机会恢复这个平衡。
秦容虽然冲动好斗,但这一番下来,不禁也白了脸,狡兔死,走狗烹,这道理他懂。
“老五,你还是太性急了,这样性急,很容易上那小家伙的当。”秦川笑了,懒洋洋地挑了唇,自古君王,哪个不擅隐忍?能忍,才能走到最后,至于无邪那个小鬼……秦川凤眸微挑,意味深长,他不准秦容动她,的确是存了些私心……
秦容被秦川这样一番训斥,已经又恼又愧得面红耳赤,好半天,才不情不愿地向秦川认错:“大哥,是我错了,臣弟甘愿受罚。”
“算了,你也挨了打,伤得不轻,下去吧,让你家丫头给你上点药。”秦川懒洋洋地扫了他一眼,自始至终都不曾面露厉色,可这不愠不火的一番敲击,竟然已让跋扈嚣张的秦容被训得服服贴贴。
“大哥,皇嫂她……”秦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
“云染那丫头……”秦川失笑:“老五,你皇嫂性情直率,且顺从她的心意,不许忤逆那丫头。”
秦川哪能不知道云染那丫头素来与无邪要好,今日必然是为了无邪给秦容脸色看了,秦容这人,阴狠乖戾有余,沉稳谋略不足,旁人难以令他心服,可云染是太子妃,秦容不好忤逆了自己的面子,难免要处处避让云染三分,这会只怕心里有不甘。
既然秦川都这么说了,秦容自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然则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