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小花儿看,这片梅哪一株最妙?”
啊?咱不讨论这些阳春白雪的问题行不?
翠花环顾四周,再环顾四周,黑眼珠转了转,然后闭上,随便一指,睁开眼,指尖正对着花开得最多,满树璀璨那株。
于是俗人牛翠花同志欢快道:“那株最妙!”
还是没半点长进,不解风情!大神在心里吐槽,嘴上却说道:“梅花将就疏落有致,小花儿倒是与旁人不同。”
他闷声笑了笑,便坐到琴台后面去了。
哼,就你知道什么叫风雅!
翠花也就是在心里哼哼几声,面上依旧是谄媚笑着:“小的哪里有公子的风雅!”
牛翠花的爹,又那般聪明的大神,怎会不知道她的意思,可她说得越违心,他便越是高兴。
小东西的演技越来越精湛了,简直堪称炉火纯青,这“牛翠花”演得那是惟妙惟肖,性格设定得也很有趣。
你说这牛翠花俗不可耐,可她又甚为识时务,真真是有意思得紧。
只是,不知她什么时候才会露出马脚?
得了,朵朵想玩,父皇就陪你玩玩。
如此想着,大神又笑了笑,朝翠花招了找手,又拍拍身边的石凳:“坐过来”
“谢公子。”翠花立马屁颠屁颠地奔过去,坐在他身边。
大神两只修长莹白的手抚了抚琴台上的五根弦,奏了起来。
翠花才不管他弹的什么曲子,她满脑子想的是,大晚上的把她抬过来,这位爷到底想她怎么伺候?
她可没傻到真以为是让她来陪着赏雪的……难道他看出了什么?
不可能呀,神凤之血和法力都被封印了;这张脸是出自恰恰西之手,毫无破绽;身材嘛,原本34D的胸也缠了好几圈,平得跟飞机跑道一样。
跟以前的形象天差地远,到底是哪让他感兴趣了?
费解啊……
哎,算了算了,就陪他耗一晚,明天跟赵管家辞工。
如果实在辞不了,至少也要跟他提出晚上回小二楼睡,不然每天晚上都这么折腾,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她现在可是个没有任何法力的普通人,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也不知道小二楼那帮二货有没有好好照顾团团,她不在,靓靓怕是连饭也不做了,那团团吃啥呢?
翠花想着想着就扯远了,直到“噌”的一声,大神猛拨琴弦,她这才回过神来。
他又弹了片刻,想是发觉听众在走神,便停住了。
“曲子可好?”明知牛翠花同志说不出个所以然,可大神还是忍不住要为难她。
翠花向后退了退,畏畏缩缩地小声道:“不好。”
大神本以为她定会不管好不好都赞得天花乱坠,却不想她说出这两个字,于是侧过头问:“哪里不好?”
“听着不舒服,心绪不好,所以……曲子也不好。”
琴声虽动听,可感觉清冷,配上这满园子的雪和梅,愈加令人抑郁,翠花很不喜欢。
她就喜欢类似水浒里的《好汉歌》那种神曲,“大河向东流啊,头上的星星参北斗啊……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听着畅快,心里也就痛快,故而在她心里那才是好曲子。
大神瞅了她一眼,便痴痴地看着琴面,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朵朵竟能听出这曲《离殇》的难过,而那句“心绪不好,所以曲子也不好”言语简单,却是大雅若俗。
翠花最讨厌猜别人的心思,尤其是眼前这心思七拐八绕,比线团还乱的大神的,她也受不了冷冷清清跟他相对无言,故而没话找话,指着那琴道:
“这琴不错,琴身的木头颜色真好看,小的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紫色的木头呢,上头嵌的那几颗明珠也很漂亮,不过……最值钱的还是那几根弦吧?闪闪发光的,很神奇啊!”
这煞风景的话,让大神愣了好半天,抿着唇,直直看着翠花那对黑眼珠,刚想开口,又听她说:“这把琴照小的估计,少说也值一万金币,不错不错很不错!”
大神再也按捺不知,屈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恨恨道:“你那脑子里除了金币还有什么?”
“银币。”翠花揉着不是很痛的额头,虚伪,你敢说你就不爱钱了?
大神气结,好容易平复了心境,半眯着眼问道:“你很缺钱?”
“是啊。”翠花扯着嘴角笑了两下:“小的家里穷得很。”
沉默了半响,大神摸了摸她的脑袋,抿唇一笑,声音很是柔和:“既然小花儿缺钱,本公子就帮帮你。每陪我一晚,给你十枚金币如何?”
陪?怎么陪?
禽兽啊!原形毕露了吧,到底饥渴到什么程度,才能看上她这样的啊!
十枚金币就想卖老娘一晚,有你这么抠门的大神吗?!
老娘就值十枚金币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