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如今在想着什么,甚至担心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对付大皇子。
是的。
长音的心里的确有着这样的担忧。
即便他们是亲兄妹。
承庆公主的性情并不如外界所传的那般好,那般软弱,即便是她最亲的人,若是她下了决心也一样不会轻饶。
可大皇子也说的没错,若是大皇子出事了,公主也不会好过。
长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怯怯地开口相劝,“公主……大皇子也不是故意要打公主的,他只是关心公主……公主莫要……”
“去探探,裴府有什么消息传来!”承庆公主却打断了她的话,不是大发雷霆,而是说起了根本便和如今气氛相符的事情。
长音瞪大了眼睛愣住了。
承庆公主冷笑道:“怎么?本宫如今还未沦落到任人作践的地步,便已经使不动你了?!”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长音连忙道。
“那还不快去!”承庆公主尖锐的叱喝随之而起,隐隐见似乎有些歇斯底里。
长音不敢抬头去看主子,忙应了声之后,便退了出去。
室内,最终只剩下承庆公主一个。
孤零零地坐在了那珍贵的楠木雕花镶金大椅上,好看的小说:。
“别急……别急……”
许久,寂静中溢出了两声低喃,声音虽轻,却瘆人。
……
此时,在镇国公府后院罗老夫人院子的小佛堂内,气氛也是同样的诡异。
便在不久之前,温丽华对荣华的那一番话原原本本地传回了罗家,传到了罗老夫人的耳中。
小佛堂内檀香寥寥。
佛像在佛龛之内,一如既往的慈眉善目,普度众生。
罗老夫人一身暗色素衣端跪在了佛龛之前合着双眼,一手敲打着木鱼,一手转动着佛珠,嘴上念着大悲咒。
而就在他的身后,一身月白色锦袍眉宇沉静的罗恒静静伫立着,合着眼眸,仿佛入定了一般。
整个小佛堂内,除了木鱼声以及念经声,便无其他的声响。
气氛,没有被佛经洗涤,反而越发的沉郁。
直到了一篇大悲咒念完,罗老夫人方才睁开眼睛,停下了木鱼声。
而随着木鱼声停下,罗恒也睁开了眼睛,双眸幽深不见底。
“事情你也知道了吧。”罗老夫人轻缓开口,似乎带着叹息。
罗恒应道:“是。”
罗老夫人抬头看着佛龛内的佛像,“你打算如何?”
“商贾贱女本就不可信。”罗恒淡淡道,“此事孩儿早在孩儿预计之中。”
罗老夫人沉默半晌,随后方才继续,“血玉如意送出,如今又出此事,相信过不久,齐家便会有人上门。”
“娘放心,孩儿知道怎么做。”罗恒仍是淡淡回道。
罗老夫人继续道:“温氏虽是女子,可齐明景深的齐贵妃疼爱,敬懿太后又是齐家姑奶奶,往后温氏出入宫闱的机会必定不少,即便朝中见过辽国太后之人不多,可也不能排除便这般巧就遇上了,温氏的身份,只能在窦家陨灭之后方才有用!”
“娘放心,孩儿都已经安排好了,在第一步计划实行之前,温氏不会被任何人认出。”罗恒继续缓缓道,“即便真的遇上了,这世上相似之人千千万万,谁会将一个商贾庶女与辽国太后扯上联系?”
“最好如此。”罗老夫人继续道,沉吟了半晌,又道:“恒儿,我们可以与虎谋皮,但是不能沦为虎口之下的祭品!”
罗恒垂下了眼帘,“孩儿明白,娘放心!”
……
夜渐渐的沉了。
安国公府沧澜院内,荣华仍旧是坐在了膳桌旁,而膳桌上摆着的晚膳已经凉了,那道油腻的炖鸡上甚至已经结出了一层白色的油层。
可是,齐怀若他仍是没有回来,甚至没有让人回来说一声。
“二少夫人,不如奴婢将膳食热热,您先用吧?”绿荷上前低声道。
荣华抬头看向门外的夜色,嘴边溢出了一抹凉凉的笑,“不了,将菜扯了吧。”说罢,起身离开了用膳的小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