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
这一日,他如常地应召前去太极殿御前听政,不过却在前去太极殿的半道上,被一个身着宫女服饰的女子给拦住了。
“请问是裴大人吗?”长音行礼道。
裴少逸心中虽然疑惑,但面上却是平静,“正是,请问姑姑有何要事?”
“奴婢乃承庆公主身边的近身宫女。”长音道,“公主想请裴大人前往前方亭子一见。”
裴少逸闻言脸色顿时一凝,随即,抬头顺着长音所指的方向看去,在前方不远处的一个亭子内,隐约可见一个女子静坐在其中,沉思半晌,然后正色道:“不知公主找本官所为何事?”
“大人前去便知晓。”长音回道。
裴少逸道:“本官正奉召前去太极殿御前听政,恐无暇前去拜见公主。”
“裴大人。”长音看着他,认真道:“公主不会耽搁裴大人很长时间,况且,裴大人不觉得您欠公主一句道歉吗?”
裴少逸眼眸一沉。
“裴大人无需惊慌,公主方才说了,她找裴大人不是要追究当日琼林宴上的事情,只是几句话想和裴大人说说罢了。”长音继续转述着主子的话。
裴少逸考虑半晌,“那就请姑娘引路。”
“裴大人请。”
从原处到前方的亭子,并不远,一盏茶的时间便可以走到,然而便在这不算远的路程当中,裴少逸的脑海便浮现了无数猜测。
而最后,得出了,即便承庆公主不会对他如何,但是,也不可能不介怀当日一事。
进京之后,他也是特意打听了一番,也得知了承庆公主虽然是皇后所出,但是却并不得皇上宠爱,便是皇后,也是一样。
宫中最得宠的是齐贵妃!
而齐贵妃,又一直和皇后不睦。
即使承庆公主真的介怀当日一事,也不太可能对他做什么。
有了这个定论,裴少逸的神态便更加的轻松。
到了亭子外,他没有进去,也没有抬头去看差一点便成了他妻子的公主,而是低头恭敬行礼:“下官裴少逸见过承庆公主。”
“裴大人免礼。”承庆公主缓缓开口,声音温婉动人,隐约间还带着一抹怅然。
裴少逸神色不动,“谢公主。”然后垂头继续道:“不知公主请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承庆公主没有回答,只是缓缓道:“怎么?本宫很可怕吗?吓得裴大人连头都不敢抬。”
“下官是外臣,不敢在公主面前放肆。”裴少逸得体应道。
承庆公主笑了笑,“裴大人心里担心的不是外臣的身份,而是担心本宫会因为当日琼林宴一事而找裴大人麻烦吧。”
裴少逸仍旧是垂着头,“下官不敢。”话落,随后又道:“琼林宴一事是下官鲁莽,还请公主见谅。”
“见谅?”承庆公主仍旧是笑道,“裴大人可知道琼林宴之人,本宫已然成了宫里宫外的笑柄?裴大人一句见谅便可以将一切抹去?”
裴少逸眉头蹙起,寻思着承庆公主的目的,若是她是专程来找他出气,不该等待这时候方才前来,还是因为近半月太后要为她寻驸马一事激起了她的旧恨?“琼林宴一事的确是下官的错,下官在此向公主请罪!”
说罢,深深地作了一个揖。
“请公主降罪。”
承庆公主眼眸眯了眯,“裴大人放心,本宫虽然心里不快,但是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裴大人当日的行为便是父皇也没有说裴大人是错的,本宫自然也不能说裴大人错。”
“多谢公主。”裴少逸回道。
承庆公主又道:“本宫今日请裴大人前来,一是觉得裴大人虽然无错,但是毕竟是让本宫颜面损伤了,理应给本宫赔个不是,如今,裴大人既然道歉了,那琼林宴一事,就此作罢,本宫往后绝不会再提及,这第二,本宫是想问问裴大人,可曾后悔当日的行为?”
裴少逸一愣,“不知公主为何如此问?”
“本宫心里虽然依然原谅了裴大人当日的行为,可本宫毕竟是一个女子,而且还是堂堂皇后嫡出的公主,被裴大人如此拒婚心里总是有些难受。”承庆公主缓缓道,说动动情动理,“后又听闻裴夫人一事,心里便更是想问问裴大人,可曾后悔当日的选择?”
裴少逸有些不确定这些话是否都是承庆公主的真心话,作为一个公主,而且还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即便是皇后也一直被齐贵妃压着,在这样环境之下生长的公主真的会有一颗单纯的心?“下官从不后悔!不管贱内如何不是,她始终是下官的妻子,下官理应接受她一切!”
“本宫听闻裴大人这桩婚事是自由定亲的,那裴大人与夫人是青梅竹马?”承庆公主又问。
裴少逸谨慎回答,“下官与贱内是自幼定亲,贱内虽然出身商贾,但是岳母只有贱内一个女儿,因而格外疼惜,一切的教养与大家闺秀并无不同,因而下官虽然与贱内自由定亲,但是,碍于规矩礼教,下官婚前甚少见贱内,更无任何逾越礼教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