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台上,正低头念着讲话稿,左穷就笑眯眯的坐在他的身边,摆弄着手里的矿泉水瓶,不时的微笑点着头,表示很是赞同对方的讲话。
左穷被安排在主席台中央位置坐下的,本来这个位置按理是要让给高有来坐的,其实在联合调查组的这些成员当中,高有来的行政级别是最高的,是实打实的副厅级领导,而且不是冷部门虚职务。但高有来这人性子软绵绵,是个很好说话的主儿,做事不争不抢,在众人面前很有些人缘。
这次见左穷还在身边,更是不敢争这个风头,一定要让左穷坐二把手位置,挨着程组长。左穷不好意思和个老人家客气,只好坐了下来。他注意到,在他扫视下面人群的时候,下面的人在注视着他,左穷很清楚,众人眼中的目光大多都是好奇的,毕竟他相比较调查组的其它成员,他还是太年轻了些的,而且级别也不出众,但他却能在中央,这些自然会让一些人引起些遐想,左穷微笑着坦然面对下面审视的目光。
这种目光他跟在唐书记身边没见到一百也有九十了,自然是不怵。
在会议室开会了会儿,当结束解散的时候,外面又呼啦的涌进来十几个人,原来是得知省委调查组来沙钢的消息后,下江县派出一位副县长赶过来特地接待,而他身后是当地的一众大小干部,也一起跟了过来,大家又是一阵寒暄握手后,便簇拥着下了楼,坐上车,赶往酒店。
坐在车上,杨明看了一眼远处正喜气洋洋谈话的毛岩,随口的嘀咕了一句:“这家伙倒开心咯。”
左穷见他话里有话的意思,就好奇问道:“杨哥,到底咋回事?”
杨明也不瞒他,虽然明知道在车上是外人听不到的,但还是压低了声音道:“沙钢老大熊伟国出事,他这个二把手不就是最开心的?”
左穷一惊,赶忙问道:“话说这个熊总不是在国外考察吗?怎么你倒说他出事了?”
杨明神秘一笑,轻声道:“其实在他出国前一阵子就有了风声的,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过到了国外,这边就查实了,那边正监控着呢,听说就准备回国后逮捕!这么大的事,毛岩肯定是听说了的,你说他能不高兴么!”
左穷点了点头,杨明就在省纪委工作,他的消息肯定是有可信度的。想了想,突然的问道:“这熊伟国也在沙钢干了快二十年了,怎么就在这节骨眼出事了?再说了,出国前没查到什么证据,怎么一出国就有了?时间也太短了吧!”
杨明嘿嘿一笑,轻声道:“虽然我没负责这件案子,但也清楚个七七八八,他肯定是被亲近的人出卖了呗!不然熊伟国在沙钢根深蒂固,谁又能搬得动他。”
左穷笑了笑,没再吭声,事实上杨明说的,也正是他想的。脑海中又想起了上午发生的事情,很显然这里面是有人在刻意做文章的,不大可能是毛岩,没人会为难自己,让自己在人前丢分,至于是谁?沙钢那些高层人士都是有嫌疑的,左穷想,或许这些人已经闻到了些什么风声,已经开始积极的准备应战了吧?
不过到底是谁,可能还得要等等,时间久了,那人自然就会现出原形来。
左穷虽然抱着看戏的心思,但对于那躲在幕后搞鬼的那位,却有着一种发自最内心低里的厌恶,公司都被搞得七零八落了,奄奄一息船都要沉了,还在背后搞阴谋诡计!就瞧他把心思都用在歪路上的作风,这样的人要真不幸当上了公司一把手,不要说现在的沙钢是千疮百孔,就算是前些年最风光的时候,也能把现在的这种衰败提前几年!
虽然左穷看戏了又要投入些感情进去,但他也是知道的,老国企都是这样的,就跟机关里面差不多的存在,内耗严重,大家当然懂得把企业做好的好处,但更懂得要是不处心积虑的争权夺利,就一定会让别人把自己做出的那一份贡献抢去,既然可以抢,那何必又还要认真做事呢?所以最终沉下心思干事业的人也就越来越少,陷入了一个很无奈的循环。
对于这样的情况,左穷的态度是明确的,那就是改制,只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才能永不复发!他在幽湖待的那会儿,也是这么干!现在他官位是大了,但现在已经轮不到他拍板决定了,所以摸摸额头,化作一声轻叹。
吃午饭的地方是沙钢招待所,从这家门外看去好似时光往前了十多年,应该是沙钢最辉煌的那会儿兴建的吧?左穷想。
外表不声张,但进里面一看,却让人目不暇接,装修考究,用料豪华,像走了一段长长的古道突然发现一处世外桃源。
左穷又有什么没见识过呢,眼前一亮后,就只觉得站在吧台的那几个服务员长得正点,嫩得都快能揪出水来,要不是顾及着自己身份,早就吹着口哨求勾搭了。
毛岩正和高来得谈笑风生,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时不时的往左穷那边瞄着,在调查组成员中,虽然程飞是头儿,但他却更想和那位年轻的搞好关系,当看到左穷目光游离,顿时嘴角擒笑,表情暧昧起来,而正在他前面和他说话的高来得却不知道他所想,见毛岩毛副总经理对着自己暧昧笑,顿时身上某部位一紧,拍拍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