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初冬的阳光从窗子投进来,照在书桌上,韩芊芊面窗而站,凤厉哲在门边用眼光示意侍候丫环别吭声,然后放轻了脚步,慢慢地走到韩芊芊的背后。
只见韩芊芊正在画窗外假山旁一枝未开的梅花。
直到她收完最后一笔,凤厉哲才从开口道:“画得不错,将梅枝欲腾空而起的老干虬龙形态都画出来了,有种刚强、沉雄和坚毅之美。”
“让王爷见笑了!刚回来,累了吧?小蛮,快给王爷泡杯龙井。”韩芊芊吩咐自己的贴身丫头道。
小蛮端过茶之后,便识趣地将房门关上,只余这对夫妻在房里。
凤厉哲向来觉得与韩芊芊在一起的时候,有些不太自然。他们这对夫妻本来就是赐婚的,婚后又一直极少在一起。就算韩芊芊柔情万千,贤惠过人,他凤厉哲也没有很多的时间与她相处,细细欣赏或者品味她的内在美。VExp。
“王爷累了吗?要不要在这屋里歇息一会?”韩芊芊半带羞赧半红脸问。
“嗯!不了!明上我再过来歇息吧!”
“是不是接到圣旨审靖王的案子让王爷烦心了?”韩芊芊善解人意问。
“嗯!有点!”
“我听父亲说了最新章节。此次皇上要削靖王的兵权,正是王爷上位的好机会,让您别错过了。”韩芊芊小声地说。
“岳父大人还有没有说别的?”
“父亲叫你不用担心别的,朝廷上有他的支持,太子之事,应当万无一失。”
“嗯!芊芊辛苦了,这么多年,一直在背后替本王做了那么多的事。”凤厉哲说这话的时候,倒是发自内心。他只是不爱这个女子而已,但她娘家背后的势力,却是他上位必须要仰仗攀附的。
“为王爷解忧,是芊芊应该做的事。”夫尊妻贵,这道理她如何不明白?韩家挑皇子联姻,与她年龄相当的,除了凤厉靖之外,还有一个就是眼前这个了。另外一个却早早就娶了王妃,她心高气傲,肯定是不可能嫁于他人为妾。所以她将自己的婚姻赌在了凤厉哲的身上,就算后来知道有卫子琳的存在,她也以大局着想,允了这些事。漫长的八年时间,大部分时间守着空房空床孤枕而眠,有谁象她这般隐忍的?
凤厉哲将韩芊芊的身子揽过来,嗅了嗅她头上的花香,低哑着声音道:“晚上把头发解开,就更香了,我出去看看孩子。”说完,便亲了亲韩芊芊的额头,松开手,便要开门出去。
“王爷,我父亲说了,希望能看到我也有个自已的孩子。”韩芊芊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期盼。
“嗯!岳父明年就可以看到小外孙的了。”凤厉哲应道,头也不回地推门出去了。
韩芊芊脸上一片失落,但想到晚上他会到自己的屋里来,便又满心欢喜地去挑衣饰去了。
在另一座府邸,有个女人却已衣不解带地彻夜忙了三天了。美丽的双眸底下,眼睑处泛着淡淡的青色。但她却不知疲惫地撑着脑袋在想如何拯救自己丈夫的方法?
往皇宫后院皇后那里递的拜帖,每天还是叫人一大早送去。
寻找冯远的事,还在扩大范围在找。
在朝廷上凡是为凤厉靖求请的大臣,很快就退回了奏折,示意不可再为其求情上奏。
听说内惩院已有了第一次审问,详情还不清楚。但暂时还没有动公刑。苏媚儿当然不会觉得此事就会那么简单地过去。
果然才过了两天,就听到内惩院传出来消息:对凤厉靖动公刑了,听说被打了二十杖!因为对他私通敌国,擅自撤兵的事找不到有力的凭据来证明他有处置沦陷城的权利,又不肯交待私通敌国的来龙去脉。
苏媚儿一听,差点当着来汇报的黑衣人面将书房的案桌给掀了。十只手指紧紧地扣着桌子边沿,关节及指甲因用力而绷得发白。
她脸上的皮肤本来就白希,如今却气得变青。
“好你的个凤厉哲,当真是想要取你王兄的命。”苏媚儿恨声道。
“有没有办法混进去探视?”
“除非有皇上的命令或手谕,否则无法进去。那里戒备森严,连个苍蝇也飞不进去。”
“难道比天牢还要森严?想想办法,我一定要去探望他。”
“那就委屈娘娘扮成我们的内线人员混进去了。”赤配友们。
玄霄部所谓的内线人员,其实是一个提着饭桶给皇族囚犯送饭的厨役。苏媚儿易容成一付猥琐低头哈腰的模样,去给内惩院的人送晚饭。目前来说,整座内惩院也就关押了他凤厉靖一个倒霉蛋。
送的饭食都试过无毒之后,才允许提进去。苏媚儿的心揪得紧紧的,脚步却不紧不慢乔装成那个内线走的八字步,朝关押凤厉靖的地方走去。
只见简陋的小室,粗布烂絮的被褥上面趴着她的夫君,正拧紧双眉,不发一声申银,额头已痛出一层汗珠,以往挺翘的屁股现在有一滩血水渗出外面的裤子和锦袍来。
听说在这里要用药的话,还要申请。但往往要待上两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