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从今以后,我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者,你是否还愿与我做朋友?”
他含笑问。i^
她含笑答,带着几分嗔怒:“在你眼中,难道我竟是一个见利忘义之辈?”
凤长兮哈哈一笑,视线穿过她的肩膀,落到不远处的花圃旁。
微微一笑,嗓音清润如昔:“太皇太后和太上皇出殡在即,城外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先过去了。”
“好走!”晨曦中,她笑着道别。
他不回头,带着两袖清风,身影缓缓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肩上多了一只手,凤九幽立在她身旁,声音略微低沉:“走吧,皇奶奶和父皇那边的事情耽搁不得。”
阮绵绵诧异地看着他:“我们不去城门处了?”
凤九幽一扯嘴角,眉梢微微挑起,声音中透着一抹子酸味儿:“刚才你们眉来眼去已经够久了,我可不想一会儿再见着。走吧,那边凤长兮已经过去了,我们回仁寿宫!”
阮绵绵有些好笑地看着凤九幽,凤九幽眼神略微闪烁,轻轻别过头去,声音又低沉了几分:“走吧走吧!”
阮绵绵依旧立在原地,笑看着身旁转身牵着她的手,却不看她的凤九幽。这会儿凤九幽面上的神色……
她笑:“既然那么不愿意我与他单独在一起,怎么还故意找借口避开?”
被阮绵绵直接点破心思的凤九幽有些懊恼,不过瞬间又将脸上的别扭隐去,换上了慵懒邪魅的笑容。
“我给你和他单独的相处的机会是,因为你是我孩子的母亲,你心中的人,是我!”
只要她心中的人是她,他还惧怕什么?
一直以来是他太过担忧,总是担心着她心中还惦念着凤长兮。i^但是现在呢,其实也是担心的。
但是若不是给她见凤长兮,私下里她也一定会找机会去见。与其那样,还不如他做个顺水人情。
何况这个顺水人情,是他们三人都满意的结局?
从今往后,梧爱会一直在他身边,也不会忧心他会对付凤长兮。
而凤长兮,凤九幽的视线紧紧地锁住那双明澈黑亮的眼眸,从今往后,凤长兮只会是她的一个朋友,而不会是一个恋人。
即便她和凤长兮曾经彼此心中有过彼此,但是那已经是往事。他不该再去在意,毕竟她从未背离过他。
而他,亦不会背离她。
冲着他嫣然一笑,阮绵绵轻轻踮起脚,在他唇上印上一吻,稍稍松开手,与他的手,十指相扣。
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紧紧相扣的手,凤九幽微微勾起唇角,两人慢慢向仁寿宫的方向而去。
晨曦中传来他们的状似呢喃般的对话:
九幽,为何你最后也会相信长兮?
你是相信他,而我,是相信皇叔。
那为何当初我说时,你却反对?
那是因为我想看看,他是不是会背离朝廷,背离皇叔。
你是故意的?
不是,因为他曾经确实有过那个心思,而且,他说的那些事情,也真的出自他手。
而且,梧爱,我真正相信的,是你。因为你愿意再次相信他,我虽然妒忌,却也愿意,试着去相信你所相信的。
凤天王朝四十三年五月中旬,凤天王朝叛臣凤君熙想要再次卷土重来,结果一败涂地,被大内侍卫抓住,带到景陵城城门口示众,然后打入天牢。
与此同时,西流国喜娆公主带着西流国国主的诏书,归还之前夺取的宛城,同时大军退回西流国国境,要求和谈,并由喜娆公主和亲,愿共修两国和平友好合约。
自然,这些事情,都需要在太皇太后和太上皇出殡之后再谈,即便是处理叛臣凤君熙,也是在这事之后。
南骑大将军,到底没有及时赶回来,听闻在路上因为忧心过度,又偶感风寒,这会儿在路上都是昏迷不醒。
凤康帝仁厚,念及手足血脉亲情,竟然应允了叛臣凤君熙,前去皇陵行礼。也派了青衣骑的侍卫带着于大夫一起,去接应南骑大将军,希望一切安好。
南郡王带病前往皇陵,跪在皇陵前两鬓斑白,脸带泪痕。
回来的路上,阮绵绵坐在马车中有些犯困。该收拾的差不多都收拾了,她乐得清闲。
凤九幽在后面与南郡王议事,她马车外跟着的无须。
忽然马车微微一顿,马车内的阮绵绵微微蹙眉。
“皇后娘娘,是岑府少爷。”掀开车帘,蓉玉连忙恭敬地道。
阮绵绵微微错愕,随即脸上的笑意展开来,快速起身走了出去:“揽月。”
眉目温润清雅的少年,那双瞳孔依旧如同从前那般明澈闪亮。看到她的时候,眼底划过一道光芒。
里面小九九也跑了出来,他身边跟着胖乎乎圆嘟嘟的九宝:“咦,母后母后,小九九怎么不曾见过这位叔叔?”
阮绵绵捏了捏他粉嫩的面颊:“你叫无须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