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凤九幽真的就那么死了,他倒是有些看不起凤九幽了。能隐忍尽二十年,岂能就那么死了?
西流国如今内忧外患,正如当时的凤天王朝。这个时候若不是正好他之前的那步棋子下了手,这会儿凤九幽怎会想着离开西流国?
嘴角噙着残酷的笑,只可惜,没能将凤吟九带过来。若是带过来了,哪怕是西流国内乱,他也有棋子在手。
而现在,凤天王朝与他西流国,正好各自忧患,两国之间的战争,应该不会来的那么快。
他,还是点儿时间去部署,去剿灭那些野心勃勃,不自量力的势力。
在这个时候若是若是不放他们离开,莫说杀不了凤九幽,若是南郡的大军出动,他们西流国也有些承受不起。
一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
放虎归山?将凤九幽留在西流国内,那才是最不安全的。西流国只会更乱,整个西流国内,他不会设下任何一道关卡。
可是踏入凤天王朝的地界后,相信会有好戏等着他们。等到那时他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再动手也不迟。
兀自想着,喜赜眼底露出几分笑来。
“别拦着本公主,本公主要见王兄!”九龙殿外,传来女子娇呵声。
外面传来内侍讨好的声音:“公主,公主,王在休息,没有王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踏进九龙殿半步。”
喜赜眉头微微蹙起,声音冷沉:“让她进来!”
然后传来女子的娇哧声:“听到没,王兄让本公主进去!”
那内侍连忙唯唯诺诺,让开了路。
到了九龙殿,看到坐在王位上的王兄,喜娆眼睛一红,一头直接扑进了喜赜的怀里。
眼底划过一丝沉色,喜赜的手微微抬了抬,又慢慢放了下来。看着扑在自己怀里低低抽泣的少女,好半响,他才开口。
“喜娆。”
喜娆公主呜呜地哭着,哭了好一阵子,直到眼睛红肿着宛如蜜桃,这才轻轻从他怀里退出来。
“王兄!”
喜赜挑了挑眉,看着面前的少女,望着她红润的面颊还有红肿的双眸,低低道:“这阵子,你受苦了。”
喜娆连连摇头,泪眼婆娑,哽咽道:“喜娆不苦,是王兄辛苦了。喜娆听闻王兄为了一个君家小姐,竟然亲临险境,不知有多担心。”
“可是那些个奴才,不许喜娆进来。”从王兄回宫,她在外面可是整整候了一天一夜。
眼皮都在打架,最初是想要找王兄询问太后和凤长兮的事,可是听到王兄去了莫月峰,整个心都担了起来。
这会儿看到王兄安然无恙,一颗担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喜娆公主见王兄正望着自己,连忙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喜赜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丝,声音比平日里缓和很多,带着几分暖意:“跟王兄说说,你是不是对凤长兮,动心了?”
喜娆身子一颤,红润的面颊,缓缓升腾着一丝淡淡的苍白之色。她记得自己的职责,可是……
明明都是一场戏,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清润高雅的男子,竟然一点点入了她的心。
喜赜眼底划过一丝深色,声音依旧温和:”喜娆,你要知道,你是西流国的公主。若是西流国与凤天王朝一直和平安好,或许你能嫁给他。“
喜娆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哪怕知道那希望极其渺茫,却还是忍不住开口:“王兄,他是好人!”
喜赜的眼底,陡然升起阵阵怒色,望着面颊苍白的喜娆,脸上的神色也冷了起来。
“好人?”低沉的,带着几分讥讽的笑。
喜娆身子一颤,连忙退后,在喜赜的面前跪了下来,声音有些颤抖:“王兄,王兄别生气,喜……喜娆知错。”
“知错?”喜赜冷眼看着她,一字一顿道:“喜娆,你身在王宫,这么多年来,看到的是什么?”
身在王宫,看到的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可是在南郡的日子,他为她治病,为她作画,那都是事实。
那样的男子,温润如玉,清雅似月。眼底深邃不可辨别,明知她是西流国公主,也明知她有着别样的目的,却还是救了她。
“王兄,喜娆本……本已经不在这世上,是……是他……”喜娆的话才刚说到这里,后面的话直接被喜赜那冰冷的视线打住。
那样阴鸷的眼神,泛着淡淡的墨绿,让她从后背心生起一股寒气,森寒可怕,直接匍匐在地。
喜赜看着她,缓缓起身,一步步,一步步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凤长兮是谁?你以为凭着你的手段,能期满于他?”
喜娆苍白着小脸,娇小的身体在瑟瑟发抖:“是……是被他识破了,可是,可是他并没有杀我。”
“没有杀你?”喜赜冷笑,字字诛心:“为何要杀你?杀了你,凤天王朝没有半点儿好处。那会儿凤天王朝内乱,杀了你,便是招致战争!”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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