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皱着眉头,眼神锐利地在他身上回旋,好半响才说:“罢了。不过我倒是奇怪,环城那边的事情,为何你会跟我说?这样的事情之前也有很多,但是你从未说过。”
无须抿了抿唇,冷峻的面孔上带着几分隐忍。
阮绵绵不解,居高临下看着无须:“你这是何意?”
“无须无能,在环城的时候,被朝廷的人盯上了。那人武功虽然比我弱,但是有备而来。”
无须说完,忽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阮绵绵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快速将无须扶了起来。同时快速出手,准备替无须疗伤。
无须向后退了几步,捂住胸口说:“不用了,不碍事。只是环城那边,现在老百姓叫苦不迭,大量房屋被淹,百姓流离失所。而环城的官员,却中饱私囊。早一日除去他们,百姓才早一日得到解救。”
阮绵绵懂无须的意思,不过他这样,她又怎么会放心。洛影知道她身份的事情,相较于环城的事情,不值一提。
何况,身为四大护法之一,知道门主的身份,也无可厚非。只希望,洛影不要让她失望。
无须快速封住自己的穴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阮绵绵猛然出声:“我跟你一起去。”
无须眼睛忽然一亮,点头:“我在那里等你。”
是夜,夜空群星闪烁,阮绵绵给怜儿留了一封信,直接离开了小院,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向郊外而去。
月光泄了一地,银色的月光下,阮绵绵身姿宛如飞燕,快速落在郊外一座废弃已久的山庙外。
无须早已经等在那里,等到她来,微凉的眼眸中露出几许暖意。将手中的一根缰绳递给阮绵绵,两人对望一眼,翻身上马,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连夜赶路到了环城,尚未进入城内,周围哀声遍野。阮绵绵看了无须一拉牛牛速向城门而去。
城门戒备森严,远远望去已经堵了很多人在城门下。衣衫褴褛者不计其数,很多人几乎是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阮绵绵翻身下马,背后传来一阵骚动。全神戒备准备出手,才发现身后跑来之人竟然是一群瘦的可怜的乞丐。
骏马一声嘶鸣,无须将她向后一拉直接拉上马背,阮绵绵回过头去,就看到无数饥民在疯抢马肉。
那马匹还在不断哀鸣,心中一阵疼痛。阮绵绵不仅想,这到底什么什么世界,什么时候,那纯良敦厚的老百姓变得那么残忍?
无须揽紧她的腰身,狠狠一夹马腹,快速避开老百姓,向来时的路奔去。一直到了山林,无须才停下来。
阮绵绵下马揉了揉额角,看着无须说:“还好我随你来了。”
无须似乎笑了笑,冷硬的脸上神色温和:“我到希望你没来。”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他没有想到,城外的百姓因为饥饿已经变得那样凶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而现在的人,却是为了温饱问题而疯。
两人一路而来,路上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争抢。无论哪里有吃食,哪里就有争斗。
顺手救下的两名孩子这会儿还安置在半山腰的一个山庙中,两人并没有带多少干粮,全都留给了那两个孩子。
这会儿太阳已经慢慢退下了山坳,无须看到阮绵绵雪白的长衫上面见了几滴血渍,想着刚才的一幕说:“你去山上看看那两个孩子,我一会儿进城。”
阮绵绵摇头:“那两个孩子能活到现在,自然有他们的生存之道,我不用担心。子时我随你一起进城,直接去府衙。”
按照无须的性子和暗门的行事作风,这样的问题第一件事情便是直接杀了知府,然后将赈灾银发给百姓。
现在环城的洪水已退,但是淹没良田上万倾,那些谷物这会儿尚在收割之时,忽然来了这样的天灾,百姓们哪能不受罪?
“朝廷很早以前已经盯上了暗门,但是这次为何他们知道我们会在这边动手?”阮绵绵疑惑。
无须说:“上次您未回去,暗门内出了内鬼,不过已经解决了。应该是那个时候泄露的,而且那时候,环城的水势已经在上涨。”
“暗门虽然能锄强扶弱,可是这天下终究是朝廷的天下。”阮绵绵皱着眉头说:“贪官污吏固然要铲除,但是朝廷的帮助才是百姓最需要的。”
沉吟了一下,阮绵绵看着无须问:“黄字号到了哪里?”
无须看了看天色:“如果路上没有问题,应该一个月后就能到。黄字号办事向来利索,不会被朝廷看出半分端倪。”
阮绵绵轻轻摇了摇头:“如今他们知道是天字号在环城,而且这么多年来天地玄黄四人从不在一处作案。立即传书让黄字号快马加鞭赶来,无比五天之内将城外那些灾民安置好。”
无须想了想,觉得也对。这个时候朝廷的人主要关注的是环城水患和他,自然不会想到暗门的天字号和黄字号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黄字号的安全有了保障,而且还能安置灾民,一举两得。无须点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