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萧明在场,对于这种事情估计也会是束手无策,审理案件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是在萧明所在的时代,对于一般的刑事案件,用上一些现代手段,真正的破案率也只有大概百分之三十左右。
或许是有些危言耸听,但是事实本来就是不容乐观,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案件成为悬案而不了了之,更何况是现在身处的汉朝,就算是包拯在世,估计也只能做到比一般人更好一点罢了,能够不为高官权贵所诱所迫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许多人都要为此竖起大拇指大呼清官吧!
张汤还是接下了这场案子,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也想要了解这件事情的真相,不想让它成为一个悬案埋在已经积压很多的卷宗里。
因为朝廷的原因,要是案件不能及时侦破,相关人员都要受罚,所以为了达到一定的破案率,屈打成招的事情屡见不鲜。这也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只要一进班房,有生之年怕是再难出来了,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无辜的人再次受害,张汤的心里总觉得不太好受。
“大人,这是受害者的证词,他都已经招供了,是贪图窦家的家财,才诬陷窦家……”衙役把供词送到了张汤的手上,张汤看过一遍,放到了一边,问道:“那李氏人呢?”
李氏就是这次案件的受害者,他的女儿因为惊了马匹,而被马车撞死,而这次的另一个当事人就是窦广国的儿子,窦业。
窦广国在下面的名声本来不错,他原本是窦太后失散多年的弟弟,当时还是窦皇后的窦太后发迹之后,才被人发现是他就窦太后的亲弟弟,这当中还有一个很曲折的故事。
窦广国在当时正在帮人在河南做工,但是因为当时的主人工地上出现了意外,死了很多人,所以被迫带着窦广国迁到长安避避风头,窦广国这才听说自己的亲姐姐现在竟然已经成了皇后。这件事情下面的人自然是不敢怠慢,马上就把这件事情报告给窦皇后。
就在宫中,窦广国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告诉了窦太后,然后还把当年被迫分别的事情说的一字不差,就在宫中上演了一出认亲的戏码,薄皇后大受感动,赏赐了窦广国许多东西,还封了官,他也自知自己能力有限,不敢要求太多,这也被众人交口称赞。
不过窦广国的儿子却没有他爹的深谋远虑,一直在长安内惹是生非,因为窦广国心疼自己的儿子年幼,一直放纵,也就养成了他越来越嚣张跋扈的性子,旁人拉都拉不住,这次要不是被众人看见,说不定这次的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和窦太后的关系,大家也不敢做事做得太绝。
“李氏……李氏还在大牢里呢。”身边的衙役回答道,“大人想要见上一见?”
张汤的语气一冷,板着脸道:“自然是要见上一见的,李氏作为这件案子的重要当事人,有些话我要问问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他有这样的胆子,竟然敢于招惹章武侯的幼子?”
张汤自然是明白,普通的民众哪有这么大的胆子,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是典型的倒打一耙,窦氏这是想把人给活活逼死啊!
衙役的脸色有些变化,回答道:“要的要的,本来就应该这样。”
说完,衙役就把张汤送到大牢里,回到久违的环境,张汤的脑子也是清醒了不少,大牢里馊味还是一如既往的重,但是张汤却宛若未觉,他本来就是底层上来的人,对于这些再熟悉不过,只是觉得有些莫名的亲切。
把牢门打开,张汤才真正看到李氏这人,不出所料,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正是李氏这人。
“起来,张汤大人问你话呢!”
张汤做了一个手势,让衙役离开后,才蹲下身问道:“你就是李氏?”
李氏把头一提,看到张汤的就在身边,有些害怕,畏畏缩缩说道:“张大人……张大人,我……我要说的话都已经说过了,什么时候才能放了我啊?”
“你说的都是事实,要是撒谎,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没有人能帮得了你。”张汤的语气没有什么变化,听上去也不知道他是喜是悲。
“自然……自然是真的。”李氏虽然有些犹豫,但马上就坚定地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这样也好,你把自己招认的话重新再说上一便,要是没有什么出入,和上次是一样的,我就选择相信你,要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可是会严惩不贷的。”
“这……大人何苦为难小人?小人家中还有糟糠之妻,上面还有六十多岁的老父母,我不能死在这里啊!”李氏的话里已经带上了哭腔,任谁看到都要为之心痛。
“那你的女儿就可以白死了?难道任由上面把这件事情给压下来?要是你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都要放弃,其他人哪里还会帮助你?”张汤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心里何尝不是一阵揪心?
这种事情他遇上的难道还少?这次就算有这么多的证人在场,窦家却依旧有能力把人逼到这副田地,他们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
“大人肯帮忙?”李氏的眼睛忽然放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