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胜就被关押在长安某处的牢房里,也是因为他涉嫌的案件非同一般,除了案件负责人御史大夫田叔之外,一般人都不能随便见面全文阅读。
按照萧明的理解,梁王应该会在案件审判之前,先把羊胜给弄死,以免在将来堂上讲出什么不利于梁王的言论,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
所以萧明就和田叔商量,暗中派人监视这里,等来人一现身,再来个人赃并获,再给梁王增加一条罪名,这样,梁王才真正的百口莫辩,羊胜再能够出来指证指使自己的就是梁王刘武,这才是真正的证据确凿。
原来萧明让田蚡炮制出来的罪证,毕竟是假的,如果在堂上展示出来,和羊胜描述的实情一旦有些出入,难免会被人因此抓到漏洞来说事,在堂上也经不起推敲。所以萧明为了保险起见,才和田叔一起设计了这个局,等着梁王来上钩。如果梁王真的有派人来刺杀袁盎,现在就很有可能派人先把羊胜弄死。这样,大家主观上就会把这件事情的目光集中在梁王身上,这个证据究竟是不是真的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一切都可以归咎于梁王身上,萧明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事前田叔自然也是问过萧明,梁王究竟会不会中计,毕竟,之前田叔看似无意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梁王,但是在有心人眼里,也不难发现这其中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但是萧明还是选择去赌上这一把,选择相信梁王会孤注一掷做这个赌博,毕竟在他看来,只要羊胜一死,剩下的证据也不算什么,当事人都死了,就算还有人想深究,怕也是有心无力,大家虽然都会怀疑,但这也仅仅是怀疑而已,总比被人在堂上指证自己就是刺杀袁盎的凶手好得多,孰轻孰重,萧明清楚,身为当事人的梁王应该更清楚。
“夏大人,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明天可就是上堂的时候了,梁王派过来的人可一直没有出现,难道我们就一直这么等下去?”
田叔也在等,等得手心都出了汗,拳头握着隐隐还在抖,显得有些紧张。
“不知道,我也在赌,梁王要出手,今天就是最后的机会,我也不确定他究竟会不会出手,或者他还有别的什么计策也说不准。但是到了现在,我们也别无他法,如果梁王不现身,我们明天将要面对的,也会是一场硬仗。毕竟我们手中掌握的证据还是不够,想要扳倒羊胜还好,要是想要扳倒梁王就显得有些困难了。”
萧明也有点紧张,这个计划,也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到的,因为时间紧急,连王夫人那里也没有通知,这个计划明显有点仓促,是个赶鸭子上架的半成品,效果自然是大打折扣。
萧明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夜平安,当中只有一次萧明看在眼中的狱卒送饭,没有其他人接触过羊胜。看到这个结果,萧明就知道,梁王还是发现了自己的计划,自己策划了许多的后续计划还没有真正实行就胎死腹中了。
萧明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还是太嫩,像梁王这样的老江湖,城府之深,还不是他这个小虾米能够揣测的,这次算计失败,萧明只好等着堂上按照自己希望的,就算是不能把梁王真正扳倒,至少,要让他在储君之位上再没有一拼之力。
这件案子影响深远,因为牵涉到一位朝廷重要官员,甚至是一位储君之位的重要争夺者——梁王,所以自然引起了很多有心人的注意,连皇上和太后都惊动了,自然是非比寻常。
“皇上,可以开始了。”田叔给皇上留了一个位置,可以方便皇上能清楚看到整个堂上发生的情况。
皇上旁边坐着的就是太后,太后来旁听这次的审案,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后无来者倒是不清楚,但绝对是前无古人了。
“行了,这次你就这样坐着好了,我一个老人家就是来旁听的,也不做其他,不用顾忌我,该干嘛就干嘛去,审案子就好好审案子,以免有心人说受哀家影响。”窦太后虽然看不见,但是田叔在一旁战战兢兢还是能感受出来,于是说道。
“诺。”田叔心道,怎么可能不受影响,太后您在这,连皇上都低了一头,更何况是我这个小小的御史大夫?
诸事完毕,田叔一拍青堂木,大声说道:“堂下犯人可是梁王府羊胜?”
要是平日里的萧明,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嘲笑道“除了羊胜难道还有其他人真是明知故问什么的”,但是今天萧明可没有这份闲情逸致,昨天的事情一直在萧明的脑中萦绕,让他现在还不能释怀。
萧明本来和这件事情也扯不上什么关系,但是景帝知道萧明有些小脑筋,所以专门把他带到这里,萧明现在的身份更像是一个小小的师爷,站在田叔旁边,静静在一旁看着事态发展。
“正是小人。”羊胜跪在堂下老实回答。
“好,本官问你,你和梁王是什么关系?”田叔问道。
“小人正是梁王的门客,已经有好几年了,因为梁王看中了小的身手好,就把小的招到身边。”羊胜回答道。
“那你平日里究竟帮助梁王做些什么?梁王身边究竟还有多少……”
田叔的话还没有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