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她刚回京的那个时候,与凤楼一起去庆祥楼用餐时被她随手救回了一根手指的那个纨绔公子吗?
看到他,她就又想到了当初皇上刚赐婚,德妃似乎还曾说过要她将为她解春药之事推到此人头上,还说如此亦能为三殿下效命。
此刻又看到这个人,再看工部邢尚书,她的心情忽然有些莫名的诡异。
倒是邢尚书脸色惊异,道:“王妃认识犬子?”
邢亦文对他父亲说道:“几月前,我与人在庆祥楼吃喝,无意得罪了凤总管,当时恰巧王妃与凤总管同行,出手阻止了凤总管才让我免于断指之刑,也是那一次,让我看清了往常的那些所谓好友,不过是些酒肉朋友而已。”
听着儿子这话,邢尚书不由呆愣,话说,他还真是不知道竟还发生了这么件事。
大半年前,他这一向纨绔不干正事的儿子突然安稳了下来,大有改邪归正的架势,他还奇怪,也曾问过他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他都闭口不言,但确实不再整天的出门惹是生非了,开始认真的学文习武了。他是曾要去查探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儿子突然改邪归正,但因为随后发生了许多事,忙碌之下也就将这件事给耽搁了,到现在,几乎都已经忘记。
原来竟是尧王妃的功劳?
他忽然转身,朝着端木恬深深的拜了下去。
这可真是莫大的恩典啊!
既因为她避免了他儿子的断指之祸,更因为她让他的儿子改邪归正,再不是那个游手好闲,整天都只知道惹是生非的孽子!
端木恬都因为他这突然而来的大礼而愣了下,连忙侧身避让,说道:“邢尚书这是做什么?如此大礼,我可承受不起。”
邢尚书却保持着那个下拜的姿势并没有起来,说道:“郡主和您母亲对我家的恩典,如此深重,这孽子却竟还如此不知好歹,辱骂恩人,老夫真是羞愧难当!”
端木恬并不知道,工部邢尚书先前之所以会站到右相府一派,便是因为君修染乃右相府的外甥,而端木王府又与三殿下交好且似乎关系匪浅。而那时,端木王府并不参与这些争夺,也从不拉帮结派,所以他才会被右相府拉拢了过去。
当然,关于这一点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所以当初德妃曾以为她掌控着邢尚书,实在是她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了。
邢亦书跪在地上,看着父亲这激动莫名的模样,渐渐收起了被兄长踢下跪的愤怒,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然后转头看向端木恬,看着这在几个月前也是流言满天飞的女子,先说她容颜若鬼其丑无比,又说她貌若天仙绝色倾城,还说她离经叛道狂妄嚣张不仁不义不孝。
各种流言,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此刻,那个人就坐在他的眼前,脸色平静目光平和,淡淡的有点冷,仿似不食人间烟火,长得也很好看,比他所有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好看,比凤楼那个妖孽都好看!
在她的目光中,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却又好像看到了许多。
他还想到了昨天宁谧将他扑倒,打了一个耳光之后说的那充满着愤懑的话,还有那看着他的不屑鄙夷目光,他忽然觉得有点难过,有点卑微,有点自惭形秽,然后他低头,磕在了地毯上。
“小子不知好歹,辱骂恩人,实在是天理难容,请老王妃,请郡主责罚!”
端木恬看着他,忽然目光闪烁了一下,从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伸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说道:“明日中午我要出门,你随我一起去。”
不是询问他的意见,而是直接以肯定的语气,下了一个算不上命令的命令。
他抬头看她,道:“是!”
“让他去做什么呀?碍事!”从门外冲进了几个小家伙,直接围到了端木恬的身边,宁谧扯着姑姑的袖子,瞥一眼邢亦书,不满的说道。
端木恬却看着他们问道:“今天不上课?”
“好多人在昨日的斗殴中受伤,今日不能上学了,所以学堂放假三天。”端木宏说得眉开眼笑,大有下次还要斗殴好让人受伤,然后就能放假不用上学了的架势。
见此,她亦不禁莞尔,捏了捏他那被外面的冷风吹得冰凉的脸。
第二日,才不过天刚亮,就有空闲的人开始往南城集市赶过去,想要抢先占据一个好位置,等端木恬临近中午时分到达那里的时候,一眼望去已是满满的人头。
他们都是兴奋的议论着什么,显然今天将要发生的事情对他们来说亦是十分新鲜的,以至于关注这件事的心情要比关注尧王妃将要说的内容的心情还要更雀跃几分。
这里在集市中央,往常的时候会有许多摊贩在这里摆摊,今天却全部都消失无踪,根本没有地方还能容下他们的摊位。
时间已接近正午,前方的人群忽然起了一阵骚动,将后方的人也都吸引了过去,抬头,就看到那平常时候会有各种好戏表演的戏台上,出现了一群人,当先两人并肩而立,一人紫衫锦袍,紫眸妖瞳,长身玉立,风华万千,一人青蓝罗裳,清冷灵秀,身姿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