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性的选择了执行。
现在端木恬忽然说的这一句话,才让他们猛然惊醒,杀害皇族,乃抄家灭族的大罪,除非有皇上的圣旨,可他们并没有接到过。
“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京城四方关防的守军皆由父皇亲自统帅,直接听命于圣意,却不知何时竟换了效忠的主子,变得听命于太子了?”
人群中顿时又一阵骚动,然后有军官转头,看向了他们的统领。
那统领的额头微微冒汗,说道:“三殿下休得胡言,扰乱军心!卑职刚接到皇上的圣旨,言三殿下你……”
“圣旨呢?拿来给我们瞧瞧。”君修染直接打断他的话,眯着眼笑得阴森,说道,“让你的士兵们都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份圣旨。或者,你其实根本就是在假传圣旨!”
端木恬扫视一圈,说道:“我们带着十分重要的罪证从北疆赶回京城,一路遭遇伏击无数,这里已经是最后的关口!你们身为军人,服从命令是你们的天职,但在这之前,也请能明辨是非,可别到最后因为你们统帅的一己之私而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全都给赔上了!”
有人不由问着他们的统领,“统领,您说的那圣旨在哪里?为何我们竟现在才知道?”
又有人站了出来,说道:“圣旨之事自当是真的,你们跟随统领这么多年,难道统领竟还会害你们不成?只是为了不引起敌人的注意,才没有将之告诉大家都知道。本将军作证,统领绝没有假传圣旨,圣旨来的时候,我就在场,你们切莫被敌人给挑唆了!”
“就是,谁不知道三殿下一向能言善辩,我们岂能被他挑唆而怀疑了统领的话?”
君修染倏然眉梢一跳,紫眸中沉沉的旋起了浓郁的黑雾。
手心忽然一紧,转头便见身旁的人儿目光轻柔,神色平静的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轻声说道:“担心什么?他们若敢动手,杀过去便是!我们两人在一起,难道还会怕了区区一群普通士兵?到时候即便死伤惨重,父皇也定不会怪罪我们。”
她的声音很轻,但却清晰的传遍了整个隘口,语气很缓乃至有些温和,内容却嚣张无比,更有着让无数人都不禁心生胆颤的森凉寒意。
整个隘口都为之而静默了一瞬,然后有人肆意狂笑出声,大喝一声:“狂妄!”
“狂妄,也总比某些人缩头缩脑,连面都不敢露的好。”
君修染视线落到某个方向,言语恶毒不客气,然后无视身周的层层包围,拉着恬恬一起直往前走去。
其气势如巍巍而来的山,让直面他的士兵们感觉到一阵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让他们不禁心生胆怯,下意识里后退了一步。
每人一步,便是声势浩荡的“轰隆”声,在这已没有了退路的隘口内飘荡,狠砸在了人的心尖。
“动手!拦下他们,不许让他们再靠近京城一步!”
战斗就在这一声令下即将爆发开来,这里的气氛也因此而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君修染和端木恬却手拉着手还在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将周围的一切皆尽视若无睹。
有人举起刀剑,嘶喊着冲杀了上来。
战斗开始,厮杀开始!
战斗中,有一些黑衣劲装眼神格外凌厉的人混进了士兵之中,朝着前方的两个人迅速靠近过去,杀气凛然。
通往京城的那条道上,有马蹄踏起漫天的沙尘,朝这边疾驰而来。
马背上,有人身穿黑甲,气势磅礴,策马狂奔在前进的道路上,浩浩荡荡,如从天边席卷而来的一层黑云,伴随着惊雷滚滚,从官道之上轰然掠过。
“圣旨到!”
一声洪亮的声音在所有人的头顶如涟漪般一圈圈传递了开来,让正在厮杀中的人们动作为之一顿,转身抬头朝着京城过来的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是端木王府的黑甲卫!”
一眼看到那些黑甲卫,有人便已变了脸色,尤其当他们看到当先的一人,手中高举着一卷明黄色的卷轴。
从始至终都站在暗中没有现身出来的太子忽然猛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人手中的明黄卷轴。
圣旨,圣旨!
他们从京城直奔而来,纵马直冲,冲进了守军之中,狠狠撕裂开包围圈,然后他们看到了背靠着站在一起的两个人,浑身浴血,杀气凌天!
“郡主姐姐!”
黑甲卫中,有小小少年一身黑衣短打,独居一匹尚还在成长期的小马驹之上,行走在前面,手中鞭子霍霍生风,朝着端木恬挥手,扬起了最灿烂的笑容,露出嘴角两颗亮灿灿的小虎牙。
端木宏,他竟也来了?
“圣旨到了,圣旨到了,你们这些该死的竟敢跟小爷的姐姐动手的混账东西还不快速速放下武器来恭迎圣旨?”
鞭子挥舞,“啪”的一声抽落了一个还没反应过来,还想冲上去跟君修染和端木恬动手的士兵手中的兵器,并在他的手背上狠狠留下了一道血肉模糊的口子。
然后在他端木恬的面前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