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早就已经死了,我……”
“你胡说!”她怒而喝断她的话,越发用力的摇晃成佩兰,让她的脑袋越发有力的与地面进行那最亲密的碰撞,声音也变得尖利,“我儿子怎么会死?死的那个分明就是你的儿子!成佩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调换走了我的儿子吗?你还敢不承认?你找死找死找死!”
如此撞击,终于也让德妃尖利了起来,拼命抓挠着压在她身上的疯女人,扯开了她的衣襟,抓落了她的头发,厉声喊着:“你这个疯女人,放开我!你的儿子早就已经死了,死了!”
不知从哪里突然爆发出了一股力量,她猛力一推,推得贤妃一个不稳便朝地上跌倒下去,她一怔,随之翻身便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甩开抓在她肩膀上的两只手,她自己则双手紧紧的扼向了贤妃的脖子。
被扼住了脖子,贤妃却无事般的嬉笑着,抬腿,“啪”的一脚踢在了她的胸前,直将她从身上踢飞了出去。
这飞起的一脚让门外端木恬忽然一挑眉,这贤妃娘娘,莫非是还有功夫的?
德妃惊叫着被踢飞了出去,贤妃则一个翻身利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摸着脖子走到跌在墙角一时间被摔得动弹不得的德妃面前,蹲下,这一次竟没有伸手去抓她,也没有再要摇晃她的意思,而是笑嘻嘻的说道:“来嘛,我们好好的说说话。我们已经有……嗯,二十年没有见了呢,你难道都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嘻嘻!”
她的靠近让德妃瑟缩了下,即便是隔着房门,都能让人感觉到她眼中的怨毒,贤妃娘娘却好像很高兴看到她这个模样,忍不住嘻嘻的笑了起来。
她终于还是又忍不住的伸手,狠狠抓住了德妃的头发,一个欲要将头发都给扯落下来的力度。
“你有没有想过?”她凑近过去,忽然就不再嬉笑,而是带着一股森森的咬牙切齿,道,“当年你调走了我的孩儿,我明明知道,却什么也不能做不能说,就是如你现在的这般怨恨,那种噬魂啃骨般的痛苦,你有没有尝到过?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来,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是不是你的手段都用尽了?还是阴谋败露了?或者,你身后的成家已经完了?嘻嘻嘻!”
此人虽疯疯癫癫,又哭又笑又叫又跳的,可是思维清晰言语顺畅,并不像是个神志不清的人。
端木恬在门外如此想着,莫名的心中一紧,缓缓的捏紧了手心。
德妃在她手上挣扎,看不清她的表情是否狰狞,但能听到她的声音十分尖利,尖利的喊着:“那又如何?你的儿子早就已经死了!我看到他那一副怪物的模样,我就忍不住的厌恶恶心,要早知道你生的竟是那么一个怪物,我才不屑调换,我宁愿我的孩子在身边养上四个月而死。所以我就杀了他,我杀了他!”
“你胡说!”贤妃再次受到刺激,抓着她头发的手狠狠收紧,在德妃的闷哼声中直接扯下了一大把的头发,然后又嬉笑着说道,“你别想骗我,他明明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好好的,比你好多了。”
这话似乎深深的刺激到了德妃,她不禁又开始挣扎,说着:“他就是个怪物!跟你一样,怎么都死不了!”
“因为他是我的儿子啊,当然像我。”她并没有因为“怪物”这两个字而有半点生气,反而因为那一句“跟你一样”而觉得甚是开心的笑了起来,紧接着却又脸色一变,抓着她的头发就将她脑袋朝墙壁上撞了过去,森冷道,“你是不是欺负他了?不然怎么知道他怎么也死不掉?贱人,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贱人!”
贤妃二话不说,直接对着德妃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手上又抓下了大把的头发,德妃痛呼呜咽瑟缩,但却紧咬着牙半点不求饶,甚至还怨毒的继续挑衅着。
打了半饷,贤妃忽然住手,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拎了起来,嬉笑着说道:“你想让我杀了你,还是你觉得我打不死你?不过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嘻嘻!咱姐妹好多年没有见面了,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呢,呜呜呜,你都不知道这二十年来,我有多想你。”
她又开始哭了起来,一边哭着又一边笑着,“啪啪”的两个耳光落到了德妃的脸上,又收回手咬着手指可怜兮兮的说道:“我天天都想你,可你怎么就不来见我呢?我多想你啊,想得不得了啊,呜呜!”
门外,端木恬呆呆的站着,伸手似想要去推门,但手伸到一半却僵住,然后又缩了回来。
此刻,连她的心都是乱的,一时间理不出个头绪来,便只能傻傻的站在门口,想进却不知为何有些胆怯。
端木璟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先离开。这件事并不是只要我们知道就行了的。若想要为君修染恢复身份,还得有足够的,让皇上,让朝中诸大臣们都信服的证据,你现在贸然现身,也没有任何作用。”
房内的施暴还在继续,这贤妃娘娘应该确实是有些功夫的,不然不可能抓着德妃就像是抓着一只小鸡小鸭,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对她肆意的蹂躏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