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意思差不多,但对凤楼来说,你可以叫他人妖,但却不能骂他阉人,这是他的忌讳,所有胆敢触摸这个忌讳的人,不是被他列入到老死不相往来的黑名单中,就是不得好下场,甚至是死无葬身之地。
因为他,确实不是阉人而只是受伤罢了啊!
他一向都是什么都敢做的,尤其在受伤之后,更加的肆无忌惮了,而皇上亦是只要他不太过分,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闹的。
所以这朝中上下,大部分的人都对他甚是发怵,宁愿看见他绕着走,宁愿自己吃点亏,也不愿把他给得罪了。
更何况,此人的身份摆在那里,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得罪,都敢得罪的。
此刻庆祥楼整一层二楼都一片死寂,就连在其他包厢内的客人们也似乎感应到了外面的不寻常,而安静了下来。
在芙蓉阁门口,凤楼眼神阴森如要噬人,冷冷的盯着那已然是面无人色,两股战战,眼看着就要站立不稳的年轻公子。
“你刚才,说什么?”他轻轻的如微风吹拂,挠人心房的低声说着,却自有一股阴冷扑面而来,就像他此刻的表情一样。
那年轻公子浑身一颤,忽然“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哭丧着说道:“不知凤总管竟也驾临庆祥楼,我有眼无珠,胆大包天竟想抢您的翡翠鱼,实在是该死,还请凤总管恕罪。”
还才刚说着,那眼泪鼻涕就一起下来了,配上他那还算俊俏的脸,这么看去,竟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而且他的认错态度和话语都还算不错,凤楼也不禁脸色稍缓,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通体漆黑,连一丝反光也无的匕首,轻轻的贴在那年轻公子的脸上游离,轻轻说道:“来,你再把刚才的那句话说一遍。”
“不知凤总管竟也驾临庆祥楼,我有眼无珠,胆大包天……”
“不是这句,是再前面的那一句。”
那年轻公子眨了眨眼,可怜兮兮的吸了下鼻子,又扁扁嘴,眼珠轻轻的一转溜,才说道:“呦,原来是凤总管,早知道是您,我哪里还敢抢这翡翠鱼?定当双手奉上,还望凤总管您笑纳。”
这下,连风楼都不禁被他给逗乐了,脸上的阴冷稍去,然后施施然站起身来,随手将匕首往他面前一扔,道:“剁了一根手指,这事就这么算了。”
那公子顿时又脸色一白,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匕首,不敢动手。
凤楼的声音又在头顶响起,“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本总管帮你动手?”
他浑身一颤,近乎求救般的看向了身后,那群在刚才听到响动就涌了出来,与他厮混得最好的所谓兄弟朋友,却见他们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就纷纷闪避,谁都没有想要出来帮他求个情的意思。
他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什么,眼神刹那怨毒,冷冷的从这些朋友们身上一一扫过,然后转过身一把抓起了地上的匕首,就要往手上砍去。
他虽也是朝中大员家的公子,但面对此刻情况却也不敢把身份拿出来压迫凤楼,因为就在前不久,护国公的公子因为对凤楼拿身份,结果原本只让他磕头道歉也变成了直接以针线缝嘴,至今都躲在府里不敢出来见人最新章节。
这凤楼,他就是个恶魔,还是个肆无忌惮无所顾忌无法无天,连皇上都纵容着,绝不会太过斥责他的恶魔!
有人从凤楼背后走了出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转头对身后的人说道:“算了吧,我不大喜欢吃饭的时候看到血腥。”
他一怔抬头,入目便见一只纤柔小手,往上,轻烟罗袖,绝对是出自霓裳阁的精品,再往上,又见其眉梢弯弯,眼角轻扬,肤如凝脂,似明月生晕,如朝霞升腾,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容颜了。
他不由又是一怔,纵观京城上下,似乎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一位绝世大美人啊!
那美人微微侧过了头,顿时左边脸颊上的那个鲜红色胎记展露在了他的眼前,几乎刹那间就将那绝色的半边容颜给遮盖了彻底,甚至让人忍不住生出可怖的念头。
这……莫非是那昨日才刚回京城,就已经声名大振的端木王府的恬郡主?
凤楼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盯着端木恬问道:“郡主这是想要保他?”
端木恬侧头看了那年轻公子一眼,见他眼泪汪汪楚楚可怜时也不禁嘴角一抽,松开了手摇头说道:“我只是不喜欢吃饭的时候看到血腥。再说,你要剁他一根手指做什么?剁下来炖了吃不成?”
“呕!”凤楼直接吐了出来,转身虚弱的扶着墙进了包厢里面,不管外面的事了。
这算是……答应了吧?
端木恬手指一挑,将匕首从那年轻公子的手中挑了过来,然后也转身返回到了包厢里面,把玩着匕首说道:“这匕首不错,不知值不值三钱银子。”
凤楼当即轻嗤着说道:“郡主好眼力,这匕首乃寒铁所铸,吹毛断发削铁如泥,至少值三千两银子。”
“这么贵?那不知与冰肌膏相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