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杀气腾腾的朝端木峥冲过去的母亲,而是拉着多年没有能见面的孙儿孙女似有着说不完话的祖母。
她伸手摸了摸端木恬的脸,说道:“可惜了,多漂亮的一张小脸啊,全被这胎记给破坏了,不过没关系,咱端木王府的郡主根本就不需要倚靠美貌来吸引人的注意!”
如此直接的讨论她脸上的这个胎记,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事情,便是爹爹和哥哥也从没这么直接的说过,似乎是怕引起她的伤心。
不过此刻听着祖母如此说来,她却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感觉,还能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意,摇头说道:“我并不是很在意这个。”
这个回答却是让老王妃意外的,毕竟有哪个女孩子会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会不喜欢自己长得如花似玉,比这世上的任何别的女子都要漂亮?
老王妃看着她怔忪,又忽然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好了,咱不说这个。你快跟祖母说说,这些年你们都是怎么过来的?可有受苦?有没有人欺负你?”
“我们过得很好,在三石村,很宁静,并没什么好受苦的,村民也都和气,不欺负人。”
“哎,你这丫头,跟那小子说得差不多。”
那小子自然是宸公子。
顿了下,她有问道:“那这十年来,你们就一直待在那个小村子里面?”
“爹爹一直在村子里,我和哥哥出去外面走了走,看了看。”
“哦?可有看到什么好玩的?”
“看到了这世界千奇百怪,好玩的不好玩的事都有……”
马车在他们的谈话中一路朝端木王府驶去,端木恬与老王妃轻轻的说着话,端木璟则安静的坐在旁边听着,偶尔插个嘴也说上几句,一时间气氛异常的融洽,丝毫也不见初见长辈时的那种尴尬不自然。
“祖母,您可知道凤楼?”交谈声中,端木恬忽然问道。
“凤楼?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只是有些好奇,这次我们回来他也是与我们一起的,觉得此人甚是……”
“奇葩!”老王妃利落干脆的用两个字概括了凤楼那个人,随后又问道,“那恬恬你可知道凤家?”
“凤家?祖母说的莫不是那随大炎开国皇帝打拼天下,被封为世袭罔替亲王,与端木家齐名的凤家?”
祖母怎么突然提起凤家?莫非那凤楼竟是凤家的人?可他分明是个……太监!
老王妃点了点头,道:“凤家与我端木家一样,都是从开国皇帝一直到现在,世代替朝廷镇守边疆,家里的男人可是越来越少了。凤家的上一代王爷年纪轻轻就战死在了疆场,只留下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儿子,那人,就是凤楼。”
“怎么会?这么说来,那他岂不应该是凤王府的王爷?怎么竟会……”
老王妃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这凤楼自小就聪明,文韬武略,只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喜欢女孩子的东西。不过这倒不是什么大毛病,高门富贵中的公子有事没事总爱擦个粉抹个胭脂的也不在少数,他母亲虽有些不喜,但念他自小就没了父亲,府上又全是女子,身上沾染了些脂粉气也可以理解的,便没有再管他。本来这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就在他十五岁时,也就是十七年前,皇上遇刺,他当时就在皇上身边,替皇上挡了那一剑,却是伤在了下体。也不知道他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竟说如此可算是一了百了了,从此以后就是女儿身,可以名正言顺的抹胭脂擦水粉穿漂亮的花衣裳,后来还跑进宫里去当了太监。皇上念他的救命之恩,而凤家世代忠良到了他这一代又因此而注定是没有了传承,便由着他在宫里闹腾。”
端木恬有些怔愣,想起那个一路风骚的人,断然没想到他竟还有着一个王爷的身份,可却偏偏又当太监当得风生水起,似乎乐在其中。
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没有错。
祖母的这一番话不断的在耳边回荡,忽然心中莫名一动,道:“十七年前?”
“是啊,十七年前,那之后没过几个月,你爹娘也出事了。”
端木恬忽然转头与哥哥对视了一眼,兄妹两皆若有所思。
马上缓缓停下,有吵嚷声从外面传进来,端木恬微讶,老王妃却徒然沉下了脸,用力握了下她的手,说道:“恬恬,你要记住,你是长房嫡出的大小姐,更是咱端木王府的郡主,除了祖母,你爹爹、小叔和哥哥之外,谁都不得对你有丝毫不敬!”
一怔,然后点头。
老王妃便又转头看向端木璟,道:“小璟,你也要记住,你乃世子,即便是你小叔,也不得对你无礼。”
“是,祖母。”
然后她才拉了这兄妹两走出马车。
一出马车,就看到前方高门之前密密麻麻的一大堆人,一眼望去,清一色的女子中点缀着少少的几个男丁,端木恬忽然眼一晕,眉头就一点点的皱了起来。
在这豪门大院内,如此多的女人,就代表着一个意思,那就是是非多!
看到这么多的女人,她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