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突然双眼发亮目,说道:“其实郡主您长得美极了,只不过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您的这个胎记上面,所以才没有发现。要不这样吧,奴才给你抹些水粉,把这个胎记给遮盖起来,肯定迷死人呦!”
你那个“呦”能不能别加上去?鸡皮疙瘩都掉了满地了好吗?
端木恬却依然摇头,“不用麻烦,我并不是很在意。”
虽然有时候难免会有那么点遗憾,但她也确实并不很在意容貌。
他顿时腰一拧屁股一扭,娇滴滴的说道:“郡主怎么能这样说呢?那个女孩子不希望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来嘛来嘛,奴才给您化个美美的妆。”
说着,他就已经开始伸手往外掏各种粉,端木恬的脸顿时就一下全黑了。
他是没有看清楚她脸上的那个胎记有多鲜艳夺目吗?那么明艳艳的色彩若用粉来遮盖,得铺上多厚的一层?
没错,不是抹上,而是铺上!
她忽然“唰”的一下远离了他的身边,转身就朝正在休息的爹爹那边快步走过去。
那边,却好像正在谈论着什么话题,她走近的时候正好听见君皇帝说:“没想到凤楼竟能与恬恬这么投缘,不过就他那奇葩的性子,也真难为恬恬还能如此平静的与他讲话。”
端木峥并不言语,只是抬头看向了正快步朝他走过去的女儿。
她的脸色很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的在爹爹身旁坐了下来,若无其事的抚平有些褶皱的衣角,淡然而有那么点冷漠。
凤楼便是那个白面人妖,亏得他有个这么好听的名字,真是糟蹋了。
他捧着“叮叮当当”的一堆东西追了上来,无辜的朝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又低眉顺眼的坐回到了树荫底下。
看到他手上的那些东西,便是端木峥都不禁抽了抽嘴角,忽然说道:“你怎么不去?”
凤楼从瓶瓶罐罐中抬起了头,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端木峥,半饷之后才好像反应了过来,伸手反指他自己的鼻子,道:“王爷,您是在说奴才吗?您让奴才去边关打仗?哎哎?那……那是你们男人才做的事情,奴才可不会。再说了,那战场上刀光剑影腥风血雨的,若是不小心伤到了奴才娇嫩的皮肤,可怎么办?”
端木恬不禁诧异的看了凤楼一眼,这个人还会打仗?而且似乎本事还不小,不然爹爹如何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尽管他自己好像否认了。
而他的话让端木峥顿时就脸黑了半边,此时却又听他贱笑着说道:“如果王爷觉得奴才还有点用处,就带了奴才一起去吧,奴才一定会好好伺候您的。”
言毕,他还朝端木峥抛了个千娇百媚的媚眼,于是端木峥剩下的一半脸也黑了。
君皇帝在旁边轻咳了两声,压下差点忍不住就要笑出声来的冲动,转头也看向了凤楼正在摆弄着的瓶瓶罐罐,道:“你先前不是说随朕微服出宫,身为奴才也该低调朴素,怎么现在又拿出这些东西来了?”
“这不是快要到京城了吗?奴才得好好准备一下,免得有失礼仪。”
说着,他就手指挑起了一点胭脂,对着那小铜镜往脸上抹了抹,完毕后对君皇帝摆出一个风情万种的姿态,道:“皇上,奴才美吗?”
君皇帝的双眼刹那无神,幽幽转回了头,道:“休息得也差不多了,赶路要紧,明天应该就能到京城了。”
凤楼丝毫不以为意,继续揽镜自照,在脸上抹了一层又一层的各类水粉,直到所有人都站起来翻身上了马,他才施施然开始收拾东西。
次日,时间已过了午后,京城南城门外却一片热闹非凡,有官员列队,有士兵把守,甚至连老百姓们想要通行都已经被禁止,所有人都在朝着远方的官道翘首张望,而站在最前面的,竟是一位年过半百的夫人。
她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看着前方官道,神情严肃眼中却正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她在,等着她那十七年未归家的儿子,还有那同样已十七年没见的孙儿和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能见上一面的孙女。
“老王妃,您先坐会儿吧。”旁边,有太监站着,擦擦额头的冷汗小心说道。
她依然站得笔挺,闻言冷冷的说道:“不必!老身站着就行!皇上他们也该快要到了。”
正是在说着话的时候,前方官道上有烟尘滚滚,有人策马奔腾而来,顿时吸引了全部所有的视线。
前方京城已经在望,端木恬骑在马背上巨头眺望,那巍峨的城墙她并非第一次见,虽然今天才是正式的回来,但以前她也不是没有来过京城。
一抬头,她就看到了城门口那黑压压的人群,当先一人身穿绛红锦袍,梳着高髻,站在那里就自然的散发出一股凛然威严之气,让人丝毫也不敢因为这是个女人而生出半点小觑。
旁边马背上的端木峥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忽然浑身一僵,不自觉的慢下了速度,与那夫人遥遥相对。
城门口,老王妃亦是第一眼就看到了他,那是她的儿子,便是化成了灰她也能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