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噎得不知要骂什么才好。
那新子被三个人压制,却还在挣扎着,口中的嘶吼忽然变为几句异常清晰的话语:“鬼,鬼啊……走开走开,别靠近我……怪物,妖怪,怪物!啊……”
然后他又开始了尖叫,挣扎得也越发剧烈以至于身上的那些本已经有些凝结的伤口,又崩出了新的鲜血。
而刚才从他口中说出的那几个字则无比清晰的落入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顿时让人一怔随之心中一寒,尤其是站在院子里刚才还在讨论着紫霞山邪门的那些村民们,更是齐齐打了个冷颤,有人转头看向紫霞山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敬畏。
这新子虽然不是什么胆大包天的人,但也是这周围附近一片有名的猎手,便是想要再找出几个比他更好的,恐怕也难。而他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样恐怖的事情,竟能将一个优秀的猎手也吓成这般癫狂的模样?
鬼?妖怪?怪物?
眼看着若是让他继续这么挣扎下去,让那些伤口全部都给迸裂了开来,恐怕就是神医也难救活他,无论在屋内压制着他的三人,还是等在院子里的那些村民,无不露出了焦急之色。
端木峥目光有些闪烁,有些惊疑不定,他忽然伸手,在新子的身上轻轻一拂,刚还剧烈挣扎的新子一下就安静了下来,似昏迷又似沉沉的睡了过去。
王屠夫和那两隔壁村的村民不由愣了下,可很快,他们的心神就被接下去所看到的鲜血淋漓给吸引了过去。
足足一个时辰后,端木峥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竹榻上,新子被包裹得像个木乃伊似的,安静的躺在那里,再没有挣扎和梦呓。
新子的老婆已经从隔壁村跑了过来,抱着个一两岁的小娃娃,后面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拉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再后面,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紧紧跟随。
他们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冲了过来,但却被村民们拦在了院子里不让进去打扰端木大夫治病,然后他们娘儿五个就挤在院子里,哭得如丧考妣。
端木恬站在堂屋门口,神色淡漠的冷眼看着,旁边,王屠夫家的娘子狠狠吸了下鼻子,侧目睨了过来,说道:“哎呦我说你这丫头,咋就那么硬的心肠?新子媳妇也是个可怜人啊!”
“不值得可怜。”端木恬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漠然说道,“这附近的人都知道紫霞山上才有黑熊出没,也知道紫霞山很危险,没道理就她一个人不知,但她却还是因为贪图钱财而逼着新子大叔去猎熊,才会造成了今天的这个局面,怪得了谁?”
屠夫娘子一呆,习惯性的嗔骂一句:“哎,你这个……”
这个什么?她却没有能再说下去,好像觉得端木恬说得有道理,可又不想承认,毕竟他们刚刚才吵了架,似乎还没吵完呢。
她掏出手帕捏了捏鼻子,哼唧着说道:“那她也是为那个家着想,为孩子们着想嘛,有了钱才能吃得好穿得好。而且,他们家孩子多,转眼她肚子里就又要出来一个了。”
端木恬这才发现这新子媳妇的肚子确实很圆润,似乎真的是怀孕的样子。这不禁让她有些默然,暗道这人未免也太会生了吧,而且看她的年纪也不大,这么生下去,岂不是很快就能生出一支足球队来?
她扯了下嘴角,没有再说话。心里却仍是不以为然的,因为从他们身上的穿着就能看出,他们家比普通人家是要富裕一些的,还不到为了几个钱就去紫霞山涉险的地步。
说来说去,就是贪心作祟。
那两个隔壁村的村民从屋内走了出来,王屠夫也单脚的跳了出来,在经过端木恬身边的时候,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这丫头当真是狠辣,那么一脚踩下来,让他感觉简直就好像是整条腿都被她给踩断了!现在虽然已经缓和了些,但依然有种落不了地的疼痛感。
端木恬视若无睹,转头看向了跟在他们后面走出来的爹爹。
其他人也都将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新子的媳妇抱着孩子忙上前了几步,眼睛已哭得通红,急急的问道:“端木大夫,我家那口子怎么样了?”
端木峥依然是那一副木然的表情,闻言平淡的说道:“不宜移动,让他暂且留在这里,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他自己的了。”
说完,他就直接转身进了旁边小屋,新子媳妇神色越发凄婉,旁边的村民们也是唯有叹气。
“我说新子媳妇,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紫霞山有多危险,尤其最近几年更是邪门得紧,你怎么能让新子去那里呢?”还是那个壮实的大妈,神色不虞的责怪着。
“就是啊,我说那城里的贵人是出了多少钱来收购黑熊胆啊,让你这么折腾新子?”又有另外的人加入了进来。
新子媳妇抽泣着,嗫嚅着说道:“我这不是着急吗?眼看着小娃子又要落地,那就又是一张吃不饱的嘴。我听说里元村的于大叔前些天还从紫霞山寻了支人参,卖了一两三钱银子呢,我便以为那紫霞山或许也没那么危险,谁知道……呜呜!”
端木恬抬头看了还聚在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