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未想到昭雪竟能说出此番话语来,一时间愣住了,曾在心头冒出的想法又闪了出来全文阅读。
“二娘若是下不了手便算了,此事便如此算了罢。”昭雪神情淡淡,好似当真不似在乎一般,眼光却是瞧向秋雨。
秋雨已是摊软在地上,脑中直剩下嗡嗡声,现在听到昭雪如此一说,眼光染起一丝亮光,哀求的瞧向秦氏。
秦氏眼光一敛,好你个慕容昭雪,以前我真真是小瞧了你。瞧向秋雨,这丫环如此不谨慎,留着也无大用了。只是失了一个丫环事小,失了名声却大。她好不容易得来一个贤惠宽容之名,如今竟要毁与慕容昭雪手中。她岂能不恨!
“秋雨以下犯上,重责四十大板,赶出冷府!”声音中带着一丝咬牙切齿,今天这笔账她秦妙欣记在心中,不久后定会连本带利讨要回来!
“夫人…夫人…奴婢知错了…求你不要赶奴婢出府啊!”秋雨爬到秦氏身边,拉着她的裙角哀求着。
丫环若是被主人家赶出了府,便代表在府中出了大错,以后难在别的府中立身,也无法找到一户好人家嫁了,此番等于绝了路。
秦氏狠瞪了秋雨一眼,又指向几名侍卫:“还站着干嘛?还不快动手?”
几名侍卫并不听秦氏指挥,昭雪未发话,他们便站着一动不动。
昭雪清浅一笑:“二娘有身孕,万不能动气。”朝向几名侍卫:“动手罢,拖到欣华院内,堵上嘴,莫不要吓着二娘和她肚中的孩子。”
“是,郡主。”两名侍卫大声应道,上前拉了秋雨往欣华院而去。
秦氏脸色通红,即尴尬又气极,拳头紧握在一起,眼光微敛,挡住了所有的恨意。
“夫人…救救我…夫人…郡主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饶…”秋雨的哀求声忽然停止了,紧着传来“呯呯呯”的板子声和阵阵唔咽声。
两个嬷嬷听着声音,吓得身子直缩了起来,不敢发出声音,祈祷着郡主能忘了她们。
可是她们的祷告声并未让老天爷听见。
“二娘,还有这两个嬷嬷,动手打了昭雪的丫环,甚至说秋雨之话便代表了二娘之话,倒是一个丫环的话能替了二娘的话了。”昭雪的眼光又转向两个嬷嬷,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淡淡笑意,心中冷哼,秦妙欣,今日你的慈名怕是要毁了。
秦氏如今是冷府的当家主母,定是要赏罚分明。如今犯事的是秦氏院中的下人,要秦氏亲自处置定是要加倍,不若定会被说成堂堂主母竟是包庇自己院中的人;而若是处置得过狠,欣华院中的人便会寒了心,以后做事定不如前了;而且秦氏千辛万苦在外人和下人面前树立起的仁慈模样便会瞬间灭了。
昭雪便是看中这点,才会想出如此办法,让秦氏进退两难,秦氏若不想让这主母之位动摇,定是要狠下心来处置,这样一来欣华院的下人对秦氏定不会如前那般忠心了。而且如此一来秦氏定会恨极了昭雪,定会有所动作。
秦氏沉着脸瞧向两个嬷嬷,眼微微闭起:“重打二十大板,关入柴房三日,只许喝水不许吃饭,扣两个月月钱。”
昭雪微微一笑,朝着两名侍卫挥了挥手。
两名侍卫立马上前拖了两个嬷嬷往欣华院内而去。
两个嬷嬷倒底也是活了一把年纪了,知受责已成定数,因此并未哀求秦氏与昭雪,认命的被拖了去。
昭雪瞧向秦氏,见她脸色一片阴沉,额头上冒着细细的冷汗,眼光微微向下,见秦氏一手由丫环扶着,一手抚上了小腹,嘴角微勾,并不打算因此而放过她。
“二娘,还有郭嬷嬷…”
“郡主,老奴可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郭嬷嬷急急争辩,如今她算是瞧明白了,这昭雪郡主就是个明里瞧着不懂世事的主,暗里却是手段阴狠,而原先大家都被她的假象所蒙蔽了。
“郭嬷嬷,主子在说话时做奴才的可以随意插嘴吗?”昭雪的声音很轻,却如同一把斧子一般砸入郭嬷嬷的心中。
“二娘,你也瞧见了,郭嬷嬷不分主仆,竟在主子说话时随意插嘴;而且方才绿衣姐姐也听见了,昭雪要处置下人时,郭嬷嬷竟是来质问昭雪,为何要处置那三个下人,摆明了是未拿昭雪当回事。之后昭雪说一句,她便顶一句。昭雪没想到自己在府中竟是如此没有地位…”说着,垂下了头,似十分委屈。
郭嬷嬷也是软了身子,瞧着昭雪竟是向瞧见了怪物一般,却不敢再说话,所谓多说多错,如今不管她说什么都是错的,今日的责罚她是逃不了了。
秦氏的手紧紧捏住了腹间的衣裙,眼中一片阴狠,慕容昭雪,算你狠!
“郭嬷嬷不分尊卑,重责三十大板,扣半年月钱,洗半月丫环衣裳。”
冷府中有一种对下人处罚便是替别的下人洗衣裳,往往受到这种处罚的人会丢尽面子。
郭嬷嬷对秦氏大有用处,因此不能赶出府,且郭嬷嬷年迈,不能重责大多,秦氏只得用此法子处罚了。
昭雪嘴角微扬,抬起头,嘴角的笑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