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处的曲殇一直看着二人,他在心里很为主公着急,他这个人,永远都是那么多,顾虑太多,他身上的责任太多了,
数月之前
非喜将南门东篱带回了南门庭院,让他平躺在床上,胸口那把刀还沒有拔出來,血源源不断的冒出來,触目惊心,可,南门东篱的眼眸始终紧闭,似乎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他就连眉头也沒有皱一下,所有的御医都束手无策,
“滚出去,,”蓦然,南门东篱一声怒吼,所有的御医吓得连滚带爬的向外走,
非喜一脸担忧的望着床上的人,从衣袖里拿出了那瓶赫连梓留下的药,赫连梓的医术,他是相信的,他也相信,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沒有必要留下一瓶毒药,他倾身上前,想要为他处理伤口,他的手颤抖了许久,也沒有勇气将那刀子拔出來,太深了,而且是在胸口上,他真担心,这把刀一拔出來,他就会失去生命的迹象,
南门东篱使劲抓着非喜的手,缓缓摇头,他是在示意他不用再为他做什么了,
非喜难过的闭上眼眸不敢再去看他的胸口,他知道,在这样下去,沒有多久,他就会死掉,永远的消失在他面前,可,他是真的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吗,为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生命,
“让我來试试吧,”苍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非喜一回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满头银发的曲殇,这个曲殇,他是见过的,这是一直在十九皇子南门东阳的东阳宫的老伯伯,南门东阳一直都叫他‘曲伯伯’,听说曾经南门东阳救过他,他便一心侍奉,他一直都身居在东阳宫里,有几次,他去东阳宫探查的时候,见过这个曲殇,当时就觉得,他有深不可测,只是,管察了许久,也沒有什么异样,也就暂时放下了,
非喜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生命渐渐消逝的人,最终点头,走了出去将房门关上,不知道,怎么的,他总感觉,他可以救他,但其实,他并沒有走远,向來行事小心谨慎的他一直都在密切的观察着屋内的情形,若是这个曲殇有任何的不轨,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要了他的性命,
曲殇走到床沿,微笑着小声道:“主公,曲殇來了,,”
说着,他伸出手,平放在南门东篱的胸口上,一道淡蓝色的光溢出,然后,那把金灿灿的匕首慢慢的退出來,
“恩,,”南门东篱的脸,因为痛苦而有些扭曲,额头的青筋隆起,浑身不停的抽搐,
终于,那把匕首完全的退了出來,胸口上的伤口完好如初,一点疤痕都沒有留下,那朵胸口上粉色的蔷薇花变得很淡,
南门东篱一手扶着胸口坐了起來,望着眼前的曲殇,
“恭喜主公,终于解除了胸口的封印,恢复记忆,,”曲殇弯腰行礼,
南门东篱的眉头微蹙,那些漫长的记忆慢慢的在他脑海里回放,他的目光变得柔和,额头淡蓝色的光若隐若现,
“曲殇,辛苦你了,,”
曲殇,是他的手下,一千年,为了他,耗尽神力,所以,才会变得这般苍老,这一千年,他一直都守在这座古老的皇宫,等待着他的转世,
他的手一直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那朵粉色的蔷薇花是他的封印,也是他对她这一千年的思念和执着,更是他的承诺,封印住了他前世所有的记忆,还有神力,因为朵薇那一刀,他解除了这个封印,也就恢复了记忆,
千年之前
他们本是昆仑神族,是远古神族的后裔,是被上天眷顾的神的子民,在昆仑之巅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有着凡人难以企及的法力和不老的容颜,只要忘情遗爱,一心一意修炼一千年便可以成仙,可是要真的忘情弃爱谈何容易,总有那么几个不安分的人要眷恋凡尘,要背叛自己的族人,
一个神族之女背叛神族,私自嫁与凡人的故事,被神族当作教典,每个人都以此为教训,那时候的他,也曾不能够原谅神女的背叛,也曾和其他的族人一样将她当作一个叛徒,那时候的他,还不懂什么是情爱,
他,南门东篱是昆仑神族的族长,接任族长的那一天,他便发誓要忘情弃爱,一心修道,脱离尘世苦海,可是当那朵粉色的蔷薇花开在他的心尖,他还是沒有守住自己的誓言,
朵薇的母亲本是昆仑神族的族长,也就是传说中的神族之女,却爱上了凡间的男子,并助他建立国家,法力用尽,终究被君王弃之如履,她的背叛给昆仑族带來了灭顶之灾,引起了凡人和神族的大战,那是一场极为惨烈的战争,上方都死伤惨重,神女临终前终于幡然悔悟,将朵薇和妹妹交给新任族长南门东篱,自己为了拯救整个神族而灰飞烟灭,
当朵薇第一次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里的时候,她仰头微微一笑,“哥哥,你长得真好看,我是朵薇,蔷薇花,是我的名字,”
那时候,南门东篱只是温柔一笑,从來沒有人夸过他长得好看,神族的子民,个个皆是一等一的俊美,而他,作为神族的族长,自然是神族第一,就因为她那句话,他专门为她遭昆仑之巅种下了一片粉色的蔷薇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