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急坏了屋中的宫婢,大家拿盆子的拿盆子,拿锦帕的拿锦帕,端水的端水,差点乱作一团,
闻人卿的脸黑得可怕,那一双猩红的眼睛低头看着朵薇吐在自己身上的东西,身子僵硬得如石头,脸不停的抽了几下,一双手在衣袖里紧紧捏成拳头,还从未有女子敢这样对他,他最不能够忍受的就是这些肮脏的东西,对他來说,面对这些东西,比战场面临千军万马都可怕,
一旁的婢女们也踟蹰不敢上前,要知道,他是最不喜欢女人接近的,无数个前车之鉴告诉她们,这样贸然前去,是自寻死路,将军的手段,沒有人比她们更了解,
许久之后,朵薇终于恢复正常了,这样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真的是很难受,感觉一颗心都快吐出來了,每次吐过之后,更加的吃不下东西了,久而久之,身子就虚了,这个,比挨刀子更加的折磨人,
“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來看你,,”闻人卿说着便转动轮椅离开,并沒有生气的意思,这倒是很让朵薇意外,只是,他那一张黑着的脸告诉朵薇,此刻,他心中一定非常的难受,这么容忍她,真的很令人惊讶,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要是换作了别人,早就被五马分尸了,闻人将军沒有生气,大家都很好奇,这个來历不明的女子,究竟是怎么的一个女子,竟然能够让冷若冰霜的闻人将军爱上,还这样的容忍,
“妹妹,你好好休息,,”慕容韵终于装不下去了,紧随闻人卿离开,
闻人卿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将身上的衣裳除去,沐了七八次浴才消停,不管怎么洗,他都觉得身上有一股味道,该死的人,
不到第二日,闻人府里面多了一位身怀有孕的二夫人,这件事就传了出去,闻人卿是如何疼爱二夫人的,更是被无限的渲染,夸大,一向不喜欢女人接近的闻人将军竟然会当着众人的面将二夫人搂在怀里,更是令无数人碎了芳心,
更有传言说,闻人将军要休掉正妻,娶这位二夫人为妻,为的就是,给自己未出生的孩子一个嫡子的名分,这可是令大家惊呆了,这闻人卿的夫人,可是慕容家的二小姐,加之,闻人卿刚刚被收回兵权,赋闲在家,现在休妻,无论如何,都不是好事情,
朵薇当然是希望这件事越传越远,最好是传到南门东篱的耳朵里,传得越神,就越能够惹人起疑,闻人卿说她是二夫人,这根本就是个错误,她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传出一定会惹人起疑,闻人卿有了孩子, 怎么能够不惹人起疑,至少,南门东篱会起疑,可是,她并不知道,这件事,会传得这么的快,那是一种惊人的速度,
另一座院子传來了低低的声音,
“夫人,最近外面都传开了,说是将军准备休了夫人你,迎娶二夫人,夫人,你看那二夫人肚子里怀的真的是将军的孩子吗,”一个身材娇小的丫鬟低头询问,
慕容韵靠墙而站,像是在欣赏墙边的花朵,蓦然,她转过身,狠狠一巴掌打在那女子的脸上,那女子顿时脸上出现了一个大的红印,倒在了墙边,若不是那墙挡着,身子恐怕会飞出去,
她瞪着那个女子,一双美丽的小脸变得很扭曲而恶毒,“小浪蹄子,本夫人的事情,何时轮到你一个小小的奴婢來管,本夫人是慕容家的二小姐,怎么可能被休,那个乡野村姑还不知道怀的是谁的孽种,”
“奴婢知错了,,”那个丫鬟一手抚着自己通红的脸,双眸含泪,时分的委屈,做奴才的,就是这种命,任劳任怨,任打任骂,
“哼,,”慕容韵转过身看着她身后的婢女,目光怨毒,“你们是不是都在看本夫人的笑话,是不是,是不是,”她心中的那一口恶气难舒,
“奴婢不敢,,”所有的侍婢都惊恐的跪在地上,
“不敢,你们有什么不敢,别太得意,本夫人,还是夫人,而你们不过是闻人府的奴婢,连狗都不如,”慕容韵从一张红唇里吐出那些恶毒的话,
所有的侍婢,都低着头,不敢说话,夫人的脾气她们都是了解的, 夫人平日里看上去和温柔,其实,那都是在将军面前装出來了的,实际上,一件很小的事情也能够激怒她,她时常都喜欢责罚奴才,
这一幕,刚好被站在不远处的朵薇给瞧见了,她的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容,果然,她猜测得沒有错,这个慕容韵很会装,这样,那真是太累了,还好,她沒有相信她的鬼话,她越气,证明了她做得是对的,
夜深深如潭,知了在树上用尽自己的生命鸣叫,蛙声连连,一片热闹繁华,像歌颂着这盛世江山,又像是在所说着什么被人遗忘的古老故事,
闻人卿的轮椅停在了屋子中间,空旷的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人,这间屋子,真的是空旷得可怕,为了方便他转动轮椅,里面除了床,什么都沒有摆,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是最可怕的,但是夜再可怕,也沒有人心可怕,
他背对着门口坐在轮椅上,身子许久都不曾动过一下,蓦然,他捂着胸口不停的咳嗽,而后便是浑身抽搐,他终于忍不住蜷缩着身子,咬着牙独自忍受着伤痛,每每夜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