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的花蛊终于是解开了,朵薇想,若是,她就这样死去,君王会内疚一生的,她也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只有她活着,南门东篱才能够心里好过一点,才能够补偿一些自己对她的亏欠,
可是,这样活着,朵薇不知道对于虞美人來说是不是好的,不管怎么说,生命都都不应该轻易的放弃,生命之可贵,不管生活得怎么样,是幸与不幸,都应该好好的活下去,
这两日,朵薇是一点东西都沒有吃进去,吃什么吐什么,她在心里感叹,这个孩子还真是折磨人,也太会折磨她了,真是不让她有一刻舒坦的日子,现在就这样对她了,以后长大了,还不得为他头疼死,真希望,他将來不要太顽皮才好,
“娘娘,药來了,,”采萝一手端着托盘,小心翼翼的走了进來,两条垂髻直直的垂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朵薇望了一眼那药,心中一滞,她不是个喜欢喝药的人,但是,最近什么东西也吃不下去,吃了就吐,赫连梓便为她开了些保胎的药,
最终她还是接过了采萝递过來的药,闭着眼睛一口喝下去,苦中带点甘甜的味道,其实,她不是怕药的苦味,她是怕药的那种颜色,黑乎乎的,看上去有点恶心,一般情况下,她都是不会喝药的,若是生病了,她还是会乖乖的喝药,因为,她知道生命的可贵,只有留着自己这一条命,才能够做其它的事情,命沒有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采萝接过朵薇手中的碗,神色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开口,“娘娘,奴婢刚刚去御膳房为娘娘取药,发现,寿康宫的宫女也在取药,奴婢看了一眼,那药,和娘娘您这药是一样的,,”
朵薇一惊,情绪太过于激动,差一点将刚刚喝下的药吐了出來,太后宫里怎么会有人要喝安胎药呢,这倒是一个惊天动地的重大发现,
“此事不要张扬,,”朵薇的声音很沉,说着便走了出去,她一定要尽快将这件事情告诉南门东篱,不管寿康宫里怀孕的是谁,这都是一件大事,说不定会对南门东篱有什么帮助,
如果,她猜得沒有错,现在南门东篱应该在清雅阁,听说,虞美人的眼睛已经好了,刚出來薇宫的宫门,她又止住了脚步,侧眸望着一边的内侍,“去请皇上來薇宫,就说,本宫有事,,”
那内侍领了命便去了,
朵薇在薇宫的门口站了一会,又折了回去,她不想出现在清雅阁,一來,是不忍看见虞美人,那样的场景,她这个凉薄的人总是受不了,二來,她也不想去看见他们是多么的浓情蜜意,在那里,她完全是一个多余的人,
下午时分,就在朵薇等了许久之后,等得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南门东篱终于抽空來到了薇宫,他的脚步声还是如往昔的轻,身上还是带着那股淡淡的香味,是她所熟悉的,这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
“你派人请朕前來做什么,”南门东篱立在床沿,欣长的身子几乎遮住了朵薇所有的视线,他沒有拐弯抹角,直奔主題,就连细细的看她一眼也沒有,
朵薇平躺在床上,赌气一般的将脸扭向另一边,他的话,深深的伤害到了她,“也沒有什么,只是今日采萝去御膳房臣妾取药的时候,发现寿康宫里的药和我的药是一样的,”
这话很明显了,和她的药一样的,自然就是保胎药,南门东篱也是一脸的惊讶,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寿康宫里究竟是谁怀有了身孕,
朵薇翻了个身,背对着南门东篱,她的心中说沒有委屈是假的,可是,她的委屈是不能够说的,虞美人委屈了,还可以靠在他的怀里,默默的垂泣,而她不可以,因为,她始终都是坚强的,坚强到,他以为她不会痛,
南门东篱愣在那里,半天挪不动脚步,他知道,她这都是为他着想,不然,也不会第一时间就请他來薇宫,想來这些日子是他太过于冷落她了,其实,他刚刚的语气真的不是有意的, 只是这些日子忙坏了,忙得手忙脚乱,他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需要寒暄,只是,他终究还是伤到了她,
“薇,,”他轻声唤了一声,坐在床沿,伸手抚上朵薇的小腹,缓缓移动,动作轻柔,这里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成长,“对不起,朕??????这些日子冷落了你,,”这些日子,他的确是冷落到她了,其实,他作为一个男人,是沒有必要跟她计较那么多的,何必去计较那么多,只要他爱她就足够了,
朵薇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來,终究不忍心再生他的气,其实,她本就沒有生气,她只是一个人太寂寞了,这些日子,他也够累的了,日日要操心军国大事,又要为了虞美人的病担忧,后宫还有一大堆的烦心事等着他,她不能够为他分忧,还要跟他生气,
朵薇转过身,面对着南门东篱,愣愣的看着他俊美无双的脸,特别是那一双深邃如潭底的眸子,那是她迷恋的, 每每看着这一双眸子,她都有种被吸进去的感觉,“不碍事的,皇上日理万机,哪里顾得到那么多,,”
他一下子就笑了,薄唇轻抿,笑起來如山花灿烂,
坐了一会儿,他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