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薇躺在床上小憩。现在她可以安心入眠。再也不会头痛。再也不会肚子痛。只是肚子一下小了下去。她还沒有适应过來。有时候。还会下意识的去抚着自己的小腹。可惜。那里什么也沒有了。
呼吸渐渐的近了。朵薇还是沒有睁开眼睛。她就连睁一下眼睛。也觉得累。那人在床沿坐下。伸出手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姣好的面容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妩媚。有的只是一份看不懂的担忧。
朵薇知道。这是公羊洛。她知道。他身上的味道。幽然睁开眼睛。目光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完全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认识他这么多年。她也的确沒有真正的了解过他。
公羊洛身上还是穿着很单薄的衣服。香肩微露。肩上还有几片雪花。狭长的丹凤眼猛然对上朵薇的眼眸。明显一愣。就连手也僵在半空中。他鲜红薄唇冻得有些发紫。愣了片刻。之后。他收回手。语气淡然。“你好好??????休息。。”
朵薇也沒有应声。任由他走。她已经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她身上的毒已经解去。从此。她不会再受他们的控制。她要自己掌控一切。
公羊洛走到门口。刚好又遇见了迎面走來的南门东篱。但是。他也并未慌张。而是盈盈行了一礼。
南门东篱抬眸望了他一眼。出乎意料的伸出手扶了他一把。公羊洛心里咯吱一下。但还是大大方方的将手放进他的手心。好在。他的手指很纤细。不像一般的男子那般粗糙。何况。他扮女人早已是出神入化。
正当他心里七上八下。揣度南门东篱此举的意思的时候。南门东篱像一阵风一样就飘进了屋里。
南门东篱坐在床沿。什么也不说一直看着她。
朵薇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不再装睡。这些日子。他來。她都是装睡。但是此刻。她再也装不下去了。不知道为何。在他面前。她总是表现得不那么坦然。她应该是很坦然才对的。
南门东篱见她醒來。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温柔至极。轻声道:“太后宫里的人又來找你做甚。”
朵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來他说的是公羊洛。这是他第二次见公羊洛了。可见公羊洛的本事不小。可以引起南门东篱的注意。这是多少女子都梦寐以求却做不到的事情。
她躺在床上。抬眸望着南门东篱。眼带笑意。不答反问。“皇上怎么这么在意一个宫女了。若是喜欢。何不请太后割爱。”
她心里冷笑了一声。她很好奇。若是南门东篱真的看上了公羊洛。会怎么样。到时候。恐怕会有更多有趣的事情。
南门东篱用食指在朵薇的鼻尖刮了一下。“朕有了你。不需要别人了。。”
朵薇只是笑。并不言语。这样的话。听听就好了。若是当真。就是自己傻了。宫里有太多的女人。需要他的爱。而她永远都只会是其中的一个。
“你不相信。”南门东篱望见朵薇的笑容。凝眉道。
他不该太较真的。
朵薇莞尔一笑。“相信。。”
其实。她是不相信的。那段在南门庭院的日子。就像做了一场梦。或许。她怀孕之后。这一切都是梦。她不敢奢求。那些所谓的简单幸福。太遥远。对于他们來说就是遥不可及。属于他们的唯一纽带。也早已断裂。什么都沒有了。
南门东篱走后。采萝走了进來。
朵薇四处看了看。总觉得屋里少了些什么。
“采萝。屋里的那些东西到哪里去了。”
采萝垂眸。“娘娘指可是那些各宫送來的礼物。皇上让奴婢们拿出去扔掉了。。”
朵薇愣了好一会。那些各宫送來的都是一些婴孩用品。皆是上好的质地。想來。南门东篱是怕她触景伤情吧。只是可惜了。那些上好的东西。
“好了。你下去吧。”
但是。采萝的步子。依旧不挪动。
“还有什么事情吗。”朵薇望着采萝欲言又止的样子。
采萝抬眼直直的望着朵薇。吞了吞口水。终于鼓起勇气。“娘娘??????那个太后的宫女。”
朵薇这才明白了采萝的意思。纵使公羊洛再会掩饰。采萝毕竟是是神殿的人。跟了他这么多年。怎么会不了解他。
她不想欺骗采萝。语气中带着讽刺的意味。“你看得沒有错。想得也沒有错。那是神官大人。。”
若是大月国的女子知道了神官大人此举。恐怕是芳心皆碎吧。
采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沒有多问什么。她深知。什么是自己该问的。什么是自己不该问的。
“对了。这件事。千万别跟淑妃讲。本宫怕她受不了。。”
她一直不曾对淑妃讲过公羊洛的事情。近在眼前。却不相识。这是最让人难过的。
“是。。”采萝神情有恍惚走了出去。
朵薇打开门。准备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 她已经许久不曾出过门了。满园的萧瑟。枫树早已只剩了枯枝败叶。那些枯萎的花。残骸还在。她那么一个不能忍受花凋零的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