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南门东篱躺的那条粗大的树干上,刚好离他的头不远。将腿吊在空中晃了几下,心中有点颤巍巍的感觉。她从未爬过树,也就从来不知道,坐在上面真的可以看见另一番更美的风景。夕阳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进来,依旧还是有些刺眼,像极了无数的金针。每一片叶子都像是金色的,每一朵花上面都染上了幸福的味道。
她闭上眼,轻轻的呼吸了一口,觉得,空气很香。抬眼望了四周一眼,才发现这上面是别有洞天。粗大的树枝上,竟然托着一个小木屋。远远望去,像极了一个巨大的鸟巢。
忽然,她就笑了。这还是她从未见过的。身在帝王家,就算是爬树也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打闹,结交朋友,玩耍?,爬上树捉鸟??
垂眸望了一眼躺在身边的君王,他的眼眸还是紧闭。金色的面具遮住了三分之一的容颜,也遮住了绝色倾城。金色的阳光照在黄金面具上,熠熠生辉。
伸手放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按摩,像极了温柔多情善解人意的妻子。
他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身子一下子放松了许多。并未睁开眼眸,伸手环住朵薇的腰:“你来了呀——”
朵薇表情略微有些惊讶:“皇上怎么知道是我?”
他眼睛都没有睁开,居然都知道是她。
南门东篱轻笑一声,手又紧了紧:“你身上的味道,朕熟悉。”顿了顿:“再说, 这里,只有你知道——”
朵薇哑然失笑,恐怕前一句是假,后一句是真的吧!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至于,这里,的确只有她想得到他会在这里。
“皇上, 宫人们找了你许久了——”一会之后,她接着道:“下旨恢复闻人贵妃的妃位吧!”
她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是缓兵之计。
南门东篱‘嗖——’的一下睁开了眼,与朵薇四目相对。目光相交之时,眼眸深处,分明有东西在燃烧。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语气漠然:“皇后你可知道,这次雪国为何要犯我边境?”
朵薇摇头。
“雪国的太子登基,立刻就对我风国用兵,其实这一切都是闻人卿主使的。早年,雪国新皇还只是一个不受宠爱的皇子,荒淫无度,日日纵情声色,皇位本来永远也轮不到他的,只是有人暗中扶持,这次才篡位成功。”
朵薇猜也能猜到那个就是闻人卿。没有想到,他的势力竟然大到了这种地步,可以扶持一国皇帝。这样的人,岂不是很可怕!
朵薇眯着眼睛,直视照进来的阳光:“尽管这样,能够平复此次战争的只有闻人卿——”
她一句话,便道出了事实。
南门东篱挪了一下头的位置,使自己的头枕在朵薇的大腿上:“你说得没有错,目前,朝中的武将大多是闻人家的亲信,且不说那人能否指挥动三军,单凭军事才干,能够与闻人卿不相上下的只有墨林,可是朕若是派墨林前去,帝都怕是又要生变故了。”
朵薇愣愣看着他,他所想的,竟然和她一样。这个之前,她早就料到了。
“那么皇上以为该如何?”
南门东篱坐起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落在身上的梧桐花:“朕思量再三决定御驾亲征,这样既可以树立朕在各国的威望,又可以抑制闻人家,只是”
“只是什么?朵薇迎上南门东篱犹豫的目光。她从他的目光里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好的东西。
他的脸凑近了几分,呼吸洒在朵薇的脸上:“只是这后宫中的局势,就要靠皇后去掌握了——”
那目光里是万分殷切和期望。
朵薇皱了皱眉头。她对他的信任有些不知所以。御驾亲征,且不说,他如何指挥三军,皇宫里的局势,恐怕到时又要有一番动荡。
“皇上,臣妾恐怕能力有限——”
要控制慕容家和闻人家,还有宫中的妃子们,谈何容易,恐怕这是个造反最好的机会——那时,她只会腹背受敌。到时,南门东篱在前线也会遭遇腹背受敌。
南门东篱的嘴角微微的翘起,一把揽着朵薇的肩,使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语气颇有几分无奈:“朕相信千儿,并且,这宫中,朕能够相信的人只有千儿了——”
朵薇的脸上挂着苦笑。他恐怕是高估她了。
“皇上,其实, 您不用在各国中树立威信了,皇上的威名早已传遍了天下——”
“呃?他们都是怎么传朕的?”
朵薇嫣然一笑,眼眸深处有晶莹的水珠:“臣妾还是公主的时候,就经常听宫人们说起,风国皇子俊美天下无双,见过他的女子无一不爱上他,他一袭罂粟花袍子,手持莫邪剑,十八岁便被封为黑将军。后来”
后面那句话,她知道自己不该说,或许会触怒龙颜。
“后来怎么了?”南门东篱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
朵薇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道:“后来, 大家又在传,风国皇帝南门东篱,登基以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