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宅院,月流觞坐在厅内,看着手中属下传来的书信,嘴角嘲讽的笑了笑,沥粤的军队已经抵达了月弦,看来马上就要挑起战火,而他手中的五十万兵马,看来也到了用武之地了。
昨天从偏房回来后,就在没有去看过月流迎,尽管对于他昨天说的话心中有了些许的思量,但是这不能成为他原谅他的借口。
但他的确是从没想过要了他的命,只不过如今的情况,他必须要先将他囚禁起来,这样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才能够实施的更加彻底。
对于将来,如果可以的话,他会给他一条活路,至少不会让他太过悲惨就是了。
“主子,不好了。”门外穆青面色凝重且带着焦急的闯进大厅。
“何事如此匆忙?”显然对此月流觞有些反感,如今的形势不容乐观,这样大吼大叫的,只会让大家变成惊弓之鸟。
穆青凝重的看着月流觞快速的说道:“主子,太…四王爷…死了。”
“什么?”月流觞闻言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惊恐,随即想到有可能是皇后所为,顿时怒容满面:“你们怎么做事的?竟然让人暗算了他,该死!”银牙紧咬看着穆青,月流觞一字一顿的说着,额头青筋也显露出来。
“主子息怒,是…是四王爷自尽了。”穆青说着就低下了头,他也没想到今日清晨去给他送饭,结果就看到了那么一幕。
从来没想过月流迎会以这样极端的方式离开,月流觞顿时像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一样,瘫坐在了椅子上,有些呆滞。
片刻后,走进了同样的房间内,可是里面的情形却物是人非。
月流迎嘴角的鲜血已然干涸,就那么安详的躺在地上,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浅笑,而手里则拿着一张被血染红的布巾,看得出是从身上撕扯下的衣料,上面密密麻麻的红色小字吸引了月流觞的注意。
挥手让所有人离开,月流觞脚步有些凌乱的走向这个昨日还与他争辩的男子身边,双拳紧紧的绷在身体两侧,单膝跪地有些颤抖的拿起了布巾,当看到第一句话的时候,清泪垂落。
“大哥,我走了…
我知道这三年来,你一定恨透了我,你一定认为是我夺走了你的一切。呵呵,怎么说呢,如果我说这真的不是我想要的,你相信吗?
大哥,还记得吗?从小我就与你最亲近,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听,也不论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一定会鼎力相助,不为别的,只因为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你是我的大哥,仅此而已。
父皇的这个决定,我曾经一度为此痛苦,我不想要,可是我在明明知道这对你来说如此重要的情况下,还是不得不接受,你一定恨得想杀了我是不是。
我不怪你,若是我的东西被自己的亲信突然夺了去,恐怕我也不会淡定了。但是,大哥,我真的想告诉你,我接过这个位置,只是因为无可奈何。
当我知道父皇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冷漠,只是为了给我更好的生存空间的时候,我真的什么都不怨,什么都不恨了。至少这么多年来,我并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你,还有五弟,还有父皇在默默关爱着。
也许我说的话你不会相信,但是我还是想最后说一句,我做这一切,都只是想在最恰当的时间,将这份高高在上的权利还给你。
这么多年你对我和五弟一直都十分疼爱,我又怎么会狼心狗肺,这一切只是为了稳住父皇,面对那个迟暮的老人,我无法拒绝,但转身面对你一直的信赖,我也同样备受煎熬。
其实,我所说的最恰当的时间,只是想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没有了父皇的苦苦相逼,也没有那么多的争权夺利,将一个最稳定的月弦还给你。
这样说你明白了吗?大哥,不要恨我,我从来都没有变过,一直是那个喜欢跟在你身后,时常与五弟斗嘴的月流迎。绝笔,勿念。”
一张布巾上面,满满的全部是红色的血书,啪嗒一声,一滴晶莹落在了红色的血字上,晕湿了字迹。
月流觞昨天还固执的认为,他对自己说的话是缓兵之计,结果此刻手里拿着让他心碎的血书时候,终究是后悔,为何昨日不仔细和他聊一聊。
看着他嘴边的血迹,明显是咬舌自尽的,而且这血书上面,应该是他咬舌之后,拼尽全力学下来的,潦草凌乱的字迹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弟弟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他也绝对想不到,一日不见,再相见却是阴阳两隔。
整整一日,月流觞没有任何动静,将房门紧闭,就这么陪着月流迎待在房间内,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月弦皇宫
月亭一脸愁容的待在上书房,对于沥粤突然而来的军队,已然不再震惊,犹记得当他初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一丝准备都没有,但如今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虽然不清楚为何沥粤如此突然的出兵,但是想着也许就是三年前自己的举动,如今换来了他的报复。
如今让他忧愁的是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