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殿
地上跪着一群奴才,屋内两人站立,一人狼狈的趴在地上,正是沥楚痕、桃月宴和秋月儿。
外面的奴才低着头跪着地,对殿内发生的事仿若未闻,虽然是奴才,却个个对深宫生存的规则铭记于心。
“皇上,我确实与爹爹里应外合,更替了宫内的侍卫,但是月儿从没想过要害你。这一切都是月儿的错,就让月儿受过,请皇上放过爹爹。”秋月儿突然开口,对沥楚痕说。
沥楚痕瞪着地上的秋月儿,“帮凶?好一个帮凶,朕的肱骨大臣最后成为宫变的帮凶,你还敢让朕放过他,真是痴人说梦!”
秋月儿用尽力量向沥楚痕爬过去,匍匐在沥楚痕的脚下,抬高头看着沥楚痕并且伸手拽着他的衣角:“皇上开恩,月儿什么都说,只求皇上放爹爹一条生路,月儿愿意替爹爹去死。”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或许朕会考虑放你们全家一条活路。”沥楚痕伸手抓回自己的衣角,后腿一步,状似许诺的对秋月儿说,而秋月儿闻此眼中顿时迸发出欣喜,缓缓道出所有。
“当年先皇病逝,新皇登基,曾经深受先皇提拔,爹爹也曾忠心为国,一心效力,皇上登基,爹爹也是一番壮志豪情,誓要辅皇上左右。但当桃苍海突然位居丞相后,爹爹有一段时间整日喝酒,自怨自艾。两人本就是死对头,爹爹对桃丞相说是恨之入骨也不为过,眼看着桃丞相身居丞相,如鱼得水,爹爹的内心就愈发的压抑,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了一年多。后来突然有一天,爹爹一改之前的颓废,开始变得积极起来,本来我和娘以为是爹爹想通,结果有一日一个身披斗篷的人来到我家,与爹爹在书房好久好久,我出于好奇,偷偷躲在窗下,就听到是个女人的声音,正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太后,她对爹爹说,皇帝昏庸暴政,根本不配为君,所以打算与爹爹联手推翻统治,更替新主。同时答应爹爹,只要成功,必许诺丞相之位,并且可以将桃丞相交由爹爹处置,只要不伤及性命。”秋月儿说完,看着沥楚痕和桃月宴两人,调整了一下气息,接着说道:“从那以后,爹爹与太后开始努力招兵买马,全部隐藏在郊外一所破旧宅院内,而对于太后的实力,爹爹则始终不明,因为从那之后,每每与爹联系的都是太后身边一个叫唐力的人,那唐力每次都是给爹爹下达命令,从不多话。准备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借由此次月弦的出使,太后和爹爹达成一致,开始逼宫。”
“八王爷知道你们的计划吗?”桃月宴问着。
“不知道,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八王爷都不清楚,一直都是太后在幕后操作,八王爷是太后唯一的亲生儿子,太后所做的一切正是为了让八王爷登基为帝,所以也正是一切就绪之后,才派人通知八王爷,假装太后有危险,让八王爷相救。单纯如斯,再加上有人在耳边故意扇风,八王爷冲动入宫,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唯一出人意料的就是贤妃,你竟然没死!”
桃月宴听完,低下眼睑看着秋月儿:“但本宫很好奇,你们是用了什么方法,短短一个月时间,将宫内侍卫全部换成了你们的人?若是一个两个还好,但是突然出现那么多陌生面孔,难道首领都不会奇怪?”
“贤妃难道没听过易容术吗?唐力正是个易容高手,每当杀了宫内的侍卫,唐力都会做一个一模一样的面具给顶替之人。”
“这么说来,朕的月妃进宫也是有目的的?”沥楚痕愤恨的看着秋月儿,听到刚刚秋月儿所说,他恨不得现在就扒了那个老太婆的皮。
“月儿的确是爹爹安排送进宫做爹爹的内应,但是在见到皇上之后,却不完全如此。”秋月儿双眸凝着沥楚痕,爱意明显。
秋月儿将所有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最后仍不忘对沥楚痕传达爱意,却换来沥楚痕不屑的瞪视。
“皇上,月儿已经将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望皇上开恩,放过爹爹。”秋月儿有些虚弱的说完,又看着桃月宴说道:“贤妃娘娘,我还有一句话想对你说,可否走近一些。”秋月儿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桃月宴的双眼,跟她耍诈,不自量力。
桃月宴一步步走向秋月儿,沥楚痕则目不转睛的看着。几步之遥,桃月宴就居高临下的站在秋月儿的身前。秋月儿试着几次起身,却都重重的跌回地上,无助的看着桃月宴。
桃月宴右腿向后退了一步,顺势蹲在地上,看着秋月儿:“你想说什么?”
秋月儿努力撑着身子,与桃月宴面对面相望,伸长脖子凑到桃月宴的耳边:“贤妃娘娘,当初你赏我杖刑,如今我想说,就算我死了,我也要拉上你垫背!”
秋月儿费劲的说完话,却一反之前软弱的模样,左手撑着身子,右手迅速伸向桃月宴的心口处。
这时,一阵破空声传来,直击秋月儿的右手腕,夹杂着尖声嚎叫,一时间血光飞溅,右手横飞!
要说早在秋月儿有动作的时候,桃月宴就已经察觉,在她要回击的时候,却看到秋月儿的右手齐腕折断,鲜血喷洒,而导致这一切的竟然是一枚树叶。
飞叶伤人?桃月宴猛地回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