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传被踩得头骨欲裂,脑部血管被皮鞋挤压得似乎要爆炸,涨红的脸庞因挤压过度而五官扭曲变形,那浓烈剌鼻的皮革气味熏得他在若干年之后仍是记忆犹新这一幕,只要一闻到这种可怕的皮革气味,就反胃眩晕,就要莫名其妙的大发脾气。
他微翕合着嘴唇,挤出几句含糊不清的话语,“我父母又不是富翁,你们一下子要这么多的钱,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何况这里隔我家数千里,要赎金也没有这么快的吧。”虽然身处险境,陈传的思维仍是清晰无比,情绪很镇定,只苦于无力反抗。
他真不明白这大白天的竟然在异国他乡遭遇绑架,这简直是上帝对他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面对这种情景,只能冷静下来,随机应变,否则稍有不慎,就会客死他乡。
刘小妍乍一听这三个劫匪要**自已,当时就吓得心里扑扑直跳,浑身无力地坐在地毯上,慌乱无比,哪里还顾得上陈传正遭人践踏。
这时候听到陈传说出这一番话,想到陈传家里可能真的难以在短时间内凑齐一百万元钱,两人都会惨死在这里,做异国孤鬼,不禁心里一悲,不觉心如死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若是将她卖作当妓女,她会选择自杀方式了结自已,省得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持枪男子显然感觉陈传的难受,竟然稍发慈悲心肠,将脚放下来,无不嘲弄地说道:“我知道你家里没钱,但你有一个朋友很有钱,他可以快速凑齐这一百万块钱。”他说得很有自信心,并带着调侃地味道,犹如猫戏老鼠一样。
“谁?”陈传警惕地说道,隐隐间觉得掉进一个早已设计好的陷井里面,不过他想来想去,没有一个朋友能够这么有钱,在短时间之内能凑齐一百万元钱。
“我来告诉你吧,他姓聂,叫聂隐,是你的铁哥们,我说得没错吧。”持枪男子见陈传疑惑不解的样子,得意地咳了一声,提醒地说道,虽然他有些玩世不恭,但那支手枪仍不敢大意地指着陈传的头颅,尽管陈传表现得懦弱,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他仍不敢放松警惕,这也难为他当一名这样专业的劫匪。
刘小妍听到这人说起聂隐名字,心里一动,思绪不知不觉联想到厉云飞身上,脑中急转。
难道说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吗,可连我也似乎蒙在鼓里面了?她如此想着,脸上仍旧装着十分害怕的样子,不管这是不是计划的一部分,她都得装下去,以配合这种场面的气氛。
“聂隐,他和我一样是穷光蛋没有钱,不可能来救我,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吧。”陈传一听到对方提起聂隐,不觉哑然失笑,转念一想,为什么单单只提起聂隐,难道有什么目的或黑幕不成。但聂隐是他的兄弟,兄弟如珍宝,女人如衣服,为了兄弟的安康,他怎可能将聂隐牵扯进来呢。
“你说得没有错,聂隐现在没有钱,但他很快就会有钱了,只要他按照我们的方式去做,不出三天,他就会有足够赎你们命的钱。小子,赶紧打电话给他,你们先通一通气吧。”
持枪男子吩咐那名黑胖劫匪将陈传的手机拿来,又对他说道:“你先拍一段视频,要对着这臭小子的脸部拍摄,然后再打电话给聂隐,让他跟聂隐通话,要他尽快送钱来泰国。”
黑胖劫匪依言打开陈传手机,调至摄像功能,弯着腰对准陈传的脸开始进行拍摄。
手机镜头中,陈传倔强地昂起头颅道:“聂隐,别管我,他们有阴谋的,你千万别上当了。”
持枪男子听了怒不可遏,又用枪托狠狠打向陈传的鼻子,将他鼻梁打断,鲜血顿时如小溪般流淌不止。同时持枪男子又用沉重的皮鞋猛踢向陈传的胃部,疼得他将身子弯曲得如同虾子,他喘着粗气骂道:“你们这般杂种,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陈传的坚强不屈让那名高瘦劫匪怒火中烧,不由分说,操起一把椅子要向陈传脑袋砸去。
刘小妍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起身扑在陈传身上,对高瘦劫匪哀声求道:“你们别打他了,再打会把他打死的。”直觉告诉她,再这样打下去,陈传肯定会死在这儿,估计到时候她的利用价值也到头了,现在劫匪们还看在陈传有利用的价值,不会过份加害于她,虽然不知厉云飞的计划到底有哪些步骤,但现在不管怎么样,她也要保住陈传。
“收手吧伙计,老板也不希望这小子死,到时出了什么纰露,大家都担当不起。”持枪男子用英文劝道,在他们执行的计划当中,还没有听到指令要将这小子弄死,只是要打得让他爹妈都认不出来,如此一来,那聂隐不来都不行了。不过他们之间的对话都是用英语对话。
高瘦劫匪这才悻悻地将椅子掼在陈传身边,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瞧着黑胖小子在拍摄,不过从摄像中看着好象砸在陈传身上。
持枪男子再次对陈传威胁道:“小子,快说,叫你哥们来送一百万块钱来泰国,不然的话,你的马子我们马上将她轮了。”
陈传抬起血肉模糊的脸,对着手机镜头有气无力地说道:“聂隐,我的好兄弟,你千万不要来泰国,你是我的亲兄弟,我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