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高远,星汉熠灿。
聂隐走在充满湿润并稍带点咸味的空气中。
从医院出来后,他就顺着这条马路一直往前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中感慨良多,思绪万千。
虽然刚才遭遇范婉娟的误会,他居然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意思,因为心间大石安然放下,至于其他身外之事,他都不会在意,也不会刻意求之可否,只是顺意其然。
现在阿琪离开自已,他感到了无牵挂,心间有股野马脱缰般的落拓与豪放。在轻松快乐的漫步当中,他在重新思考自已该要走条什么道路,如何让自已与所有亲近的人得到幸福与快乐,至于荣耀与名利之类的对于他而言那是可望不可及的水中月,他没有那份野心与实力,也不想过得那样的累。
当前之际,是安心练好龙象般若功,这都几天没好好修练了。这是他考虑得最务实的事情,然后等樊哙上班后再回y市,进入江映雪的建筑公司上班,业务之余看做点儿什么事情,总之以后要拼命赚钱,来供阿琪上学,还有自已家与她家的经济负担,她的弟弟与自已的两个弟妹都要读书,这些都可是要花大钱啊,唉,以后有两家的经济重担压在肩头,得想方设法赚点大钱才行,光靠打工又能赚到什么钱啊。
聂隐如此想着,脑中不禁浮现出自已爸妈弟妹那种被钱逼得无可奈何的样子,心情又沉重起来,虽然还没见过阿琪她的家人,但想象也过得不怎么样,要不然也不会让她辍学来打工赚钱,为老父治病,为家庭减负。
一想到钱的事儿,聂隐本来睛好的心情就阴翳下来,虽然前段日子赚了些钱,但也只能缓解两个家庭的目前困境。
一想到赚钱的事儿,对他目前社会的阅历而言,适合自已赚钱的事情恐怕还只有打拳,钱来得快些,尤其是黑拳,更来钱快。其他的生意或项目,他一窍不通。
若是以后有丰厚薪酬的打拳项目,他还是不会拒绝。
因为人总是这样,在强大无比的金钱面前,一贯表现得坚强的意志力都会被瞬间击溃,尤其是受过太多没钱的苦困时候而憋屈的人,更容易动摇自已引以为傲的信念,不管铤而走险,还是孤注一掷,哪怕结局是撞得头破血流,甚至丢失自家宝贵性命,也在所不惜,拼命一搏。
为了钱,为了所有亲爱的人的所有幸福与快乐的日子,他愿意放弃不打黑拳的承诺,就算承受更大的打压与别人的鄙视,他也不会皱眉一下。
不知不觉,聂隐走到一片黑乎乎的山林旁边,在路灯的照射之下,发现竟来到无为山庄。
想到几天没见到师傅江天都,聂隐目中流露着一丝歉意,信步来到无为山庄大门口,但见大门紧闭,保安岗亭内也没灯光。看来夜间无为山庄不对外开放。
聂隐来到围墙边,找到一个临近墙顶的大树,身灵手巧的缘树而上,翻墙入内。
山林里面漆黑一片,偶尔有三两只萤火虫在黑暗中一闪一灭,如饿狼眼睛一样神秘可怖。蛐蛐们在不知名的地方进行情歌对唱,远处的蛙鸣忽高忽低,遥遥相应。
聂隐胆大,先立着树底下一动不动,让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中景象,映着墙外的灯光,里面还是不觉得黑得不见五指,依稀可辩的林间水泥小道。
他顺着小道向山庄深处轻轻走去,林间幽静沁凉,令人心旷神怡。
聂隐如往常一样在林间小道信步散游,呼吸间隐有一股甜味般的清香扑鼻而来。
夜色朦胧,树影婆娑,一切沉浸在安祥与静谧当中。
聂隐选了一个相对开阔的地方开始静修龙象般若心法,他打算今晚修练一个晚上。明天一清早去见师傅,陪老人家唠叙一些家常,老人家很少出庄,平时与年轻人难得接触,俨然世外高人自居。
聂隐摆好姿势,静心明性,长吸慢吐,吸纳之间,腹内丹田处涌出一团热能,犹如一团火球,并逐渐增大增强。
大约快要入定之时,这时林间徐徐送来一阵清风,隐隐夹杂着几声低喝叱斥,听着其是有个声音有些熟悉。
聂隐心神一震,险些岔了气,急忙摄往心神,凝神运气,引导真气的回归丹田处。
他循声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大约走了半里路之久,来到一座小山面前,有两道强光的手电筒正照着几条飞舞的人影,场地中一共四个人,其中三个人正缠斗一个看上去须眉俱白但身手不弱于在场任何一个人的老者。
聂隐不看则好,一看则大吃一惊,居然是他的师傅江天都正与人激斗,看那三个围斗江天都的人都蒙着面,身手不凡,尽管这样,江天都丝毫没有露出落下风的样子,反而老当益壮,越战越勇。
并且旁边还站在一名专门为他们打手电的蒙面人,傲然而立,冷冷的瞧着场地中的战斗情景,眼神中流露出不耐烦的样子,似乎是这几个人的头。
“草尼玛。”聂隐低吼一声,全身力道暴涨,全部落在双脚上,单脚一点,人如出弦之利箭朝那三个围殴江天都的蒙面人撞去。
“我操,哪来的野猪?”打手电筒的蒙面人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