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两人虽非拳击名家,但也非泛泛之辈,各有长短,却也打得精彩无比,让人兴趣盎然。
其中那个高里波其更是全神贯注,神态怡然,并隐有一丝得意之色。而厉云飞与桑道明却一脸凝重,并时不时观察高里波其的神情。
五六十招之后,阮小一忽然一声怪叫,竟然纵身凌空跃起,弯肘屈膝,五官狰狞,如一头鹰隼般朝张恒头上狠狠砸去,其身上挥洒的汗珠竟在灯光下闪着悸人的冷光。
这若是砸中,张恒不死得伤,众人没料到阮小一忽然使出杀招,全都怔住,不是说友谊赛中不能使用如此恶毒的招式吗。
他们哪里知道,当双方势力均敌时,若一方不使出一点绝招来,这胜负之事就难分了,久而久之,会扫了大家的兴致。
此时,聂隐更是一霎不霎盯着两人的恶斗,看得忘乎所以,直觉阮小一如一只狩猎的雄鹰正凌空凶猛扑杀地上的猎物,那种姿势,那种锐气,是聂隐前所未见过的。
好个张恒见突变陡起,急回撤脚步,旁移身形,堪堪避过对手的凶猛袭击,却没料想对方应变极快,快落地时右腿屈膝猛然一踢,正好踢到张恒屁股上,张恒这时正在撤退,余力未泄,新力未生,强驽之未却避不开对方的攻击,被踹个正着。
要知道阮小一这一踢有多沉重,凌空而来,几乎是全力一击,踢得张恒向前冲出,收势不住,竟然扑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
“好。”高里波其兴奋的叫道。
“好极了。”厉云飞也跟着附和。
其他观众都喝起彩来,更有人吹着尖锐的口哨。
阮小一还要冲上前,继续打击对手,这也是长期打黑拳的习惯所然,必须打得对方无还手之力才肯罢休。
老余急上前扯开他,对张恒道:“你还能不能继续打。”
张恒听到厉云飞的叫好,知道自已目的达到了,于是抺了抺脸上的汗水,眯着眼睛,摇摇头,道:“我已败了,不打了。”起身朝阮小一施礼,就下了台,走路时身子竟然有些歪斜,也不知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这个只有他自已清楚。
“第一场,阮小一胜。”老余将阮小一的右手高高举起,大声宣布道。
因为第一场至少打了十几分钟,看得人神经紧张兴奋。
所以经常当仲裁的老余深知劳逸结合,也给拳击手们一个商讨拳击技艺的时间,他目送阮小一下台,又大声说道:“各位观众请原地休息三分钟,请第二场的阮小二和谷城连作好准备。”
座位上,聂隐静心聆听着张恒对谷城连的细述对付泰拳的经验与心得,因为他们猜测今天来的对手估计都是泰拳手。
缅甸濒近泰国,泰拳又是世界上最凶猛的拳种之一,自然而然,许多缅甸年轻人都热衷于学习泰拳。
三分钟之后,谷城连登上擂台,那边阮小二也跃上擂台,但见其身形瘦削,骨骼却十分粗大,两只长臂如猿猴双臂,青筋虬突,瘦骨嶙峋,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闪着蛇一样的眼神。
两人在老余的发令声还没停下时,就如一阵旋风样撞到一块,但见台上人影晃动,拳挥腿扫,呼呼风响,显然,这两位选手比之第一场的两个拳击手的武力值要高一个档次,打得险象环生,竟然是生死相搏,这哪儿是场友谊赛啊,
厉云飞一脸漠然,在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不能有所表示不满,只能迎合对方的心意,心里知道肯定是高里波其授意,才让台上两人做生死搏斗。
那边,高里波其一脸兴奋,吱吱哇哇不知叫些什么。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极爱看这种生死搏击的场面,尤其那种鲜血与惨叫,以及咯嚓骨折的声音让他心中那份噬血的暴力情绪得到充分的释放,并且,他朝厉云飞竖起右手大拇指,以示爽快。
厉云飞也跟着竖起大拇指,表示同感。
很快,擂台上见血了,两人的血都有,鼻子,额头,胳膊等处血迹斑斑。
两个人你死我活的打了百来个回合之后,都累得趴在擂台角落的拦索柱上,直喘粗气,幸好这两人实力相当,才不至于另一个伤得特别重。
这一场看得聂隐竟然心旌摇曳,情绪难以自禁,在心里面忍不住摩仿剽窃那些精妙的招式与凌锐霸气的手段,暗叹泰拳的刚猛无俦,杀意盎然。
这时两边的陪护人员送毛巾与水来了。
谷中连对其堂兄低声说:“哥,还能打不?”
“能,我倒要看他的实力有多强大。”谷城连呸了一口血痰,狠狠道。
他们对面,阮小二与他的陪护人员还有阮小一等几个人正小声议论着。
他们是按照高里波其的意思,打败天峰会的人,以后与天峰会在生意谈判上就占上峰,其气势也要牛点儿。
只可惜一向精明的厉桑两人都没看得出来,以为还是投其所好。
很快一分钟的短暂休息就完了。
顾阮二人扔掉手里的毛巾与矿泉水,一步步朝对方走去,四只眼睛里喷着兴奋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