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隐将手机包装盒打开,万有良又帮他调试好手机,并存了他和厉云飞的号码,至于各种用法,他要聂隐自已慢慢摸索,并一再要聂隐准时赴下午五点钟的约。
聂隐连声称谢,将手机放入衣袋里,喜滋滋的出了办公室,休息室也不进,就匆匆下楼,走到大厅一个全方位扫视,还是没看到阿琪,猜想她可能去喝水或者上卫生间什么的,反正女孩子家家事儿多。
聂隐懒得去寻她,和几位相熟的小女生打了招呼,潇洒出门。
前台范小冰怔怔的望着聂隐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聂隐刚走出三四十米远的地方,忽然一台90年代产的老款黑色的卡罗拉一个急刹停在路边,前车窗摇下,露出一个有点熟悉的面孔,竟然是谢军良。
“聂隐,你真的在这里上班啊。”谢军良打量着不远的装修气派的英皇会所,口中啧啧不已:“到底是他妈的有钱当纸烧,搞得跟皇宫一样富丽堂皇。”
又对着一脸惊喜的聂隐说道:“上来吧,聂大侠。”
聂隐脸微微一红:“良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不久,听行子说你在英皇上班,特地来瞧一瞧,没想到真碰上你了,也真巧合。”
叶行边开车边道:“良哥,先到我们公司去,还是去吃饭。”
“才十点半,先去我们公司,总得让聂隐去瞧瞧我们的小庙在何方,要不然他以后还找不到方向呢。”谢军良笑道。
“良哥,我家里的事情真是多亏良哥你和少峰两人的鼎力相助,俗话说,大恩不言谢,他日若良哥用得我上,必唯马首是瞻。”聂隐动情地说。
“行了,兄弟们之间不必这么矫情,我们不信那个,今天咱仨中午不醉不休。”谢军良淡淡地说。
行了十几分钟,卡罗拉终于驶进一条不太宽但人口稠密两旁摊肆凌乱的马路上,低矮老旧的木质楼房,蜘蛛网一样铺天盖地的电线,套着质地低劣衣服的人们在街道上随意吐痰,大声吆喝着各地粗鄙的方言招俫生意。
显然,这儿与GZ市区繁华地带完全两码事,一看就知是城乡结合区。
卡罗拉速度减慢,叶行将两边的车窗打开,路上不时有些剌龙绘虎的年轻人对他与谢军良两人点头示意,有的甚至还迎上来递烟,迫使小车不得不停下。
不一会儿,卡罗拉在一幢新砌的三层民用楼房前水泥坪停下。
从里面走出几个小混混,一色的赤膊,瘦削的肩胛上赫然有一两条蜈蚣一样的伤痕,都冲着叶行与谢军良叫道:“良哥,行哥。”
谢军良竖起大拇指朝聂隐一指,说道:“叫声隐哥。”
那几个混混见聂隐没多大的年纪,穿得民工似的,有些迟疑,仍相继叫了声隐哥。
聂隐感觉象来到电影里面黑帮老巢一样,被一些小弟们争着叫哥,竟然有种得意洋洋的感觉。
“聂隐,进来吧,这就是我们的小庙,可比不上你那大皇宫啊,哈哈,你看这是我们的招牌。”谢军良指着屋内墙上挂着的四方形招牌,上写“元龙社会安全公司。”
“来,到这边喝茶。”叶行引着聂隐走到后院,后院很大,正中间有一颗上了年岁的榕树,一片浓荫遮蔽整个院子,下面摆着一个古色古香的根雕茶几。
三人坐定,立马有小弟在一旁烧水洗杯,之后泡茶沏茶,恭请三人品尝。
“良哥,你们公司主要业务是做什么。”聂隐对喝茶没瘾,倒对他们公司有兴趣。
“哦,我们这是受当地政府委托,管理这几条街的治安,因这边地形复杂,范围又广,人口密集,基本上是外来人员,打架斗殴的事情层不出穷,黄赌毒等等现象随地可见。而派出所人手不够,管理不过来,只能要我们代他们管理,条件就是维稳,不出大乱子,与周围几个主要的大混混相安无事就行,至于别的事都睁一眼闭一眼。又因为这里原来叫元龙镇,现合并为市区一分子,我们也就是按照这个老地名来取的公司名字。”
“呵呵,那你们也是属于半个公务员啦。”聂隐一脸羡慕地说道。
“考,有你这样讽刺哥的吗?还半个公务员,说实话我们就是一群混社会的,哪个拳头硬,这里的混混们就听哪个的话,那个为头的所说话就是规矩,其他混混都得听他的,而为头的又要受上面派出所或者公安分局的头头们招安,为他们服务。”
“原来这里面的道道还是蛮多的。”
“是啊,我们也是在夹缝中求生存,没办法,最近周围有些小势力觊觎我们管辖的几个场子,老想抢过去,要不然我还会在Y市里呆一段时间才来。”
三人正谈笑如风的品茗,忽然门口进来一个浑身是血与污泥的光头,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狼狈的小混混。
聂隐瞧着那光头就是那晚在江边杨记排档出言调戏阿琪的强子。
叶行与谢军良两人脸色微微一变,但坐着没动,叶行关切地问道:“强子,你这是怎么回事,和谁打起来了”。
强子忍住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