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隐走到王大龙面前站定。
王大龙虽然身高体胖,重达一百二十公斤,比聂隐高出半个头,但他突然有种好象站在巨人面前感觉十分渺小的错觉。
聂隐仍然平静地问道:“王大龙,你答应还是不答应?”言语似是告诫,似是威胁,也似是商榷。
他实在不想动手伤人,今天上午他已经伤了一个人,那份陡然涌起的内疚感的实在不好受,就好似一个巨人打伤一个幼童。
同时他更不想忤逆母训,因为他已非常人,不出手则已,出手则伤人,轻则残肢断腿,重则要人性命。
从他病愈后身体产生极恐怖的反差变化起,他父母就经常告诫他在外面做人做事都要低调,谦恭,不可仗势欺人,更不可危害社会,所以他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谢少峰的邀请,加入他们的小组织里面。在他的识知里,谢少峰他们那小组织已与社会中的黑社会组织无异。
明亮的白炽灯下,聂隐身上还是穿着出工地时换的那套土得掉渣的衣服,踏灰尘扑扑的人造革旧皮鞋,一脸木然,站在身高体胖衣着光鲜气势逼人的王大龙面前,在众人眼中简直就是一副无比滑稽的委琐形象。
王大龙立即咆哮起来,尊严受到了最严重的挑衅,恶狠狠地骂道:“你他妈的个B算什么,敢这样对老子说话……”
话没说完,聂隐眼中闪过一抺厉色,倏地伸出右手抓住王大龙胸前肥肉,左手则抓紧王大龙的腹部贽肉,双臂一振,便如同举起一个纸糊的人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将那庞大沉重的身躯迎空高举。
要知王大龙体重也将近二百五十斤,但在聂隐手上竟然如同小儿玩灯草般轻而易举地将其举起来,惊得在场的每个人目瞪口呆,暗暗喝彩。
谢少峰与张国方两人同时站起身,脸上**裸地流露着一股狂热的崇拜。
谢军良与光子心头更是震憾莫名,四只眼睛死死盯着聂隐。
王大龙大骇,手舞足蹈,又痛又急,浑身动弹不得,顿时如杀猪般嚎叫起来,并且边叫边厉声骂道:“姓聂的杂种,你有胆子就杀了老子,否则老子以后要杀了你全家。”用双手去掐聂隐的脖子,又用手指去戮聂隐的眼睛,但哪又够得着呢。
聂隐暴怒,本来他只想给王大龙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他吃点苦头,知难而退,没想到他反而如毒蛇般进行反噬,并恶毒扬言要杀了他全家,真不愧是绰名王大蛇,这些不由得让他内心杀意横生。
扑通一声,他一把将王大龙反掼在水泥地上,摔了一个黄狗啃泥。
不容他反应过来,聂隐跨步上前,用力践踏在王大龙的两个膝盖弯里,弯腰伸手握住两只硕大的脚踝用大力一扭一拉,但听咔吧两声,两只小腿登时被聂隐的神力如麻花般扭得变了形,并不可思议地扯断耷拉在一旁,连着数根白筋,怵目惊心,鲜血顿时狂飙而出,溅得满地都是。
同一时间,王大龙发出一声厉鬼般的惨嚎就直接休克。
这只是一瞬间所发生的事情,旁人无从阻挠,也不敢阻挠,只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没有人注意到小高那如夜黑如星亮的双瞳里面倏然闪过一丝与其身份不符的凌厉目光。
周围一片死寂,静得只听见每个人的呼吸。
倾刻间,几个女孩子包括陈茗在内同时惊叫起来,她们从来没见过如此残忍恐怖的暴力行为,她们象看着怪物一样看着聂隐和一动不动的王大龙,甚至有两个女孩子呕吐起来,接着又有几个年纪不大的混混大声呕吐。
其他混混惊得站起身来,没有一个敢冲过来,全都恐怖万分地望着聂隐,在他们所有人的认知中,这种可怖而惨烈的场景只有在电影或电视中见过,现实生活中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光子回省过来,脸上肌肉微微抽搐,正待叫小弟们一起上时,忽然谢军良低声喝道:“光子,别乱来。”
光子瞧着谢军良威严的目光,又瞧着谢少峰张国方两人四道冷厉的眼光,不禁浑身一颤,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呆呆地看着聂隐。
聂隐双手在王大龙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耐克运动T恤衫上面拭净鲜血,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又拿过桌上的茶水将手彻底洗干净,然后抬头四周环顾,朗声说道:“大家都看到了,王大龙是我弄伤的, 不关我朋友们的事情,如果有人要找我报仇的话,尽管放马过来,千万别找我朋友和家人的麻烦,否则我会让你们死得更难看,我聂隐言出必行。”
说罢,转身走到已如泥塑般一动不动的陈传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拉着陈茗汗涔涔的小手,大步走上街道,扬长而去。
小高这回似是很听话,默默地起身,拉着依旧没回过神来的陈传胳膊紧跟上聂隐两人。
帐篷内,等聂隐这尊瘟神走了之后,登时如同炸了锅,有几个混混急忙上前抱着王大龙大声呼喊,并采取有效的止血急救方式,有人掏出手机赶紧拔打120叫急救车,也有人拔打110报警,因为这种事情超出他们的能力与技术范围,何况王大龙身份不同一般人,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