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溽热难当。
上午十点正时,Y市中心商业圈的开远雄踞大厦写字楼工地上,搬运工聂隐正拖着一辆用正三轮摩托车厢改装成巨大的斗车,里面堆满了残砖碎渣的建筑垃圾,吱吱嘎嘎地朝工地围墙边的垃圾堆走去。
看那两只宽大厚实的轮胎被压扁扁的,就可推测这车垃圾的重量至少在千斤以上。
虽然路面早已被水泥大罐车辗轧得坑坑洼洼极是难行,而载满垃圾的巨大斗车也笨重得让常人难以撼动,但聂隐丝毫没感到寸步难行,反而气定神闲动作流畅的倒掉这车垃圾。
今天他和另外几个工友要在傍晚下班之前把写字楼五到十层的建筑垃圾全部清理干净,因为明天砌地面磁砖的施工队伍要进场,他们要做好各方面的准备工作。
现在,他们已清理完两层半,还剩三层半,预计提前完成任务。
嘀嘀数声汽车鸣喇叭声传来,随即只听嘭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进坑里,然后几声猛踩油门的轰轰声音,之后嘎然而止。
聂隐循声望去。
进工地大门口一段水泥路上,两台小车刚会完车,一台黑色广本轻轰着油门快速驶出涂有“开远建设”字样的大门,另一台簇新的银灰色760L宝马车却斜斜地趴伏在离门口三十米的地方一动不动。
门卫老刘从传达室走出来,看见是台宝马车,心知来头不小,赶紧上前打招呼:“车撞着哪儿,没伤着人吧。”甚是一副关心的样子。
因为聚满一车垃圾要十来分钟,聂隐见升降机前面空地上还没传送垃圾过来,便放下斗车朝出事的方向走去。
宝马车驾驶室车门打开,下来一个小伙子,约莫一米七五的样子,理着小平头,粗眉大眼,肤色微黑,其目光闪烁,神色有些不自然。
小伙子穿着一件雪白的梦特娇T恤短袖衫,右手腕箍着一只闪闪发光的欧米茄腕表,脚下的金利来软皮鞋擦的锃亮闪光,一副意气风发的成功人士形象。
他走到车尾后面弯腰查看,一根小指粗的银光闪闪的项链从衣领里滑了出来,在脖子下面来回晃动。
小伙子见老刘过来了,顿时有点气势凌人:“老头儿,你们这是条什么烂路,这么多坑,我们刚买的新车,还没上牌,一到你们这儿就陷进泥坑里趴窝了,刚才那么大的声响,还不知道底盘撞坏没有,真是气死我,老头儿,你看怎么办,这件事你得有个说法。”口气颇为不善,但眼角却有一丝喜色一闪而过。
老刘没看到小伙子的表情,此时见这么一辆豪车在自已眼前出事,吓得嗫嗫嚅嚅:“唉,这条该死的烂路,我早就给咱们领导提过意见,要他们灌浆组搞点水泥补平这些坑,他们拖拉了好久就是不搞,这不,又出事了,前几天也有一台车滑进水坑不得出来。这事只能找领导,我也没办法。”他有些心虚地说,把责任推到工地领导身上,出了这样的事肯定不能揽在自已身上。
不过又有点纳闷,刚才实在亲眼看见两台小车会车时宝马车距这泥坑还是有约二尺远的距离,可这宝马车居然还是陷了进去。
副驾驶窒和后面的车门一齐打开,同时钻出来两个女孩。
聂隐只觉眼前一亮,心中怦然。
但见前面副驾驶室下来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孩,约莫二十一二岁的模样,一头乌发随意的用根粉色发夹扎在脑后梢,一套裁剪十分得体的浅蓝色职装套裙裹衬得整个苗条的身材玲珑毕现,婀娜多姿,尤其衣领上边的两粒钮扣因不堪高耸的胸脯呼之欲出而无奈的解开,一抺雪色赫然涌现,沟壑深深,雪色滢滢。
聂隐突然间觉得喉干舌燥,浑身有些发热,忍不住咕嘟一声,干干地吞了一口唾液,两腿之间骤然一弹,吓得他微微侧了侧身子加以掩饰。
当再瞧见后面那位女子时,原本被精虫搅浑的脑子里顿时神气一清,浑身上下有种如晨风轻拂晶露沁肤的清爽舒适感觉。
那女子约莫二十六七岁的样子,高高的个子,一双如烟笼碧潭般的美眸远远扫来,神采湛湛,不怒自威,黑亮的长发挽了个精致的发髻盘在脑后,衬着一对银光闪闪的大圈耳环,显得十分的清雅精致而又不失高贵大气。一袭尽显身段颀秀婀娜的浅啡色圆领职装套裙衬托着雪白圆润的修长**,亭立于灿烂阳光下,宛若一支盛开在绿丛中的铿锵玫瑰。
T恤小伙子对这两名女子的美丽似乎熟视无睹,他朝从后面车门出来的女子潇洒地耸了耸肩头,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整齐雪白的牙齿,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亲爱的江映雪江大总经理,对不起,小弟我车技太烂,一个不留神便将你的爱车给弄趴了,这是小弟的不是,在此我向你说声对不起,请原谅小弟的动作粗蛮,车技不精。”他言语含义虽然是在道歉,但其脸上表情给人的感觉却似乎是在幸灾乐祸 。
江映雪神色平静,淡然一笑:“没关系,不关你的事,是这条路太烂了不好走,龙景台,你也别往心里去。”又对前面那女孩吩咐:“齐凤,你赶紧打电话给项目部的汪经理,叫他安排几个人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