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还是按我说的办吧。”
听了荀贞此话,审配的脑子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荀贞说的是对的,他一个人死不足惜,荀贞是他的举主、是他的上吏,那么他作为荀贞的下吏,臣为君死,为荀贞死了也不算什么,可他的宗族、他的族人却怎么办?他却是不能置之不顾。
这也正是他这些时日来,一直为之矛盾不决的,适才的热血冲动过去,他沉默了下来。
荀贞转对邯郸荣说道:“公宰,你也是一样,我也知你是个重义之人,可你亦有宗族,而且你的父亲还指望你重振家声,所以你也离府归乡去吧。”说到这里,荀贞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来以为还有些时间,想着能再帮你一把,至不济也给你在州中求一个从事之职,却不料……,唉,因为别的缘故,我不得不将诛灭邺赵一事提早发动,却是愧对你之来投啊。”
邯郸荣感动不已。
他虽然不知荀贞所说的“别的缘故”是什么,但他知荀贞从不虚言,荀贞既然说想给他在州中求一个州从事之职,那么这件事肯定就是有的了。
想想过往,他一个“贪官之子”,要非荀贞,又岂能会在赵国一举跃登成为中尉府里的大吏?又岂能会得赵国孝廉?而在四处碰壁,不得不再来投奔荀贞时,荀贞对他一如既往,还是和以前一样想着办法来帮他,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感动得眼眶都红了。
只是他和审配的情况差不多,也是有心和荀贞同做此事,奈何却有宗族拖累,因此他说道:“诚如审君所言,赵氏权倾朝野,君侯诛赵,无论成败,都必将招来后患,君侯何不三思?”
“此事我早就做出决定了。”
邯郸荣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他本来就熟悉荀贞的脾气,知道荀贞虽然纳谏如流,但一旦做出决定,轻易就不会再改变,故此听了荀贞这么说,他也就不再劝说了,干脆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君侯就去做此大事吧,此事一成,君侯之名必天下传知,只是君侯……,你担忧我与审君的宗族,却不担忧君族么?”
“我已有安排。”
荀贞的安排很简单,在安排完审配、邯郸荣等人后,他接着会安排义从步骑,他打算命许仲、江禽等带着义从们归乡,有此数千精勇的义从,谅来足能保得宗族的安全了,——要知,荀贞诛杀邺赵是有法可依的,他不是乱杀,是有大把罪证的,既然是依法办事,那么就不怕赵忠动用公权来整治荀氏,赵忠就算想报复,十之八九也只能私下派刺客去,有了许仲等人在,多少个刺客也是不够用的,估计这些刺客连颍阴的县城都进不去。
邯郸荣也猜出了荀贞的安排,点头说道:“君侯既然已经有了安排,那么想来定是能保得宗族万无一失了,我也就不多说了。……君侯,我邯郸氏虽然仅仅是赵国的一个小姓,但却也能护得住君侯周全的,待君侯事成之后,我在家中恭候君侯大驾。”
荀贞笑了起来。
诛灭邺赵这件事,就算荀贞事后能逃得性命,前途却也是必然要毁之一旦了,在这个时候,荀贞居然还能坦然从容地笑出来,这让审配、邯郸荣非常的佩服。审配、邯郸荣做为没有参与此事的一个听众已经震惊非常了,而荀贞做为当事人却还能保持从容自若的风度,这实在不能不让人敬佩,——这却是因为审配、邯郸荣不知荀贞能够“预见”到历史的走向。
“待君侯事成之后,我在家中恭候君侯大驾”云云,邯郸荣这句话的意思分明是呼应荀贞前边所说的“远遁江湖”,是在对荀贞说:诛邺赵后,你如果没地方可去,可以来我家中,我来隐藏你的踪迹。
邯郸荣为了宗族,没有办法参与到这件事里来,但他作为荀贞的故吏、“门生”,却还是有勇气、也有义务去保护荀贞的,他能说出这句话来,不论荀贞去不去邯郸,他的心意都有了。
荀贞倒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来,小小惊讶了一下,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现出了感动之容,他下到堂上,来到邯郸荣的席前,握住他的手,说道:“有卿这一句话就足够了!如果我真的到了山穷水尽、无路可去之步,说不得,还真得去投卿家门了!”
邯郸荣离席下拜,斩钉截铁地说道:“君侯如来,荣不死,君侯便无恙!”
诛邺赵之后的逃亡去向,荀贞已有了目的地,便是长沙郡,去投孙坚。
一来,长沙郡在南方,南北的风物、人情、环境多有不同,赵忠是北州人,在南方州郡的势力不是很强。二则,孙坚与荀贞私交甚好,荀贞也熟知孙坚的为人,有把握他不会出卖自己。
所以,邯郸荣家里,荀贞是不会去的,不过,这一点却是不必向邯郸荣说明。
荀贞笑着拍了拍邯郸荣的臂膀,转对侍立在堂门口的赵云,说道:“子龙,你进来吧。”
赵云现和典韦一样,俱是荀贞的亲卫领班,他应命步入堂上。
荀贞说道:“子龙,我适才说的话你应该听到了,你也和公宰他们一起归乡吧。”
说着,荀贞叹了口气,又说道:“你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