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和自己部队两边的敌人伏兵情况。
他注意到,应该是因为被郭宏及早发现、全军尚未入进到敌人的埋伏圈之故,敌人的伏兵主要分布在前边郭宏部的两侧,他这里的敌伏数量远比包围郭宏部的敌伏数量为少。
胡正心头的压力,略略为之轻松。
……
道路北边,一面才竖起来的将旗下,徐荣按刀而立。
路两边的本部伏兵,已经杀近官道,与敌援接战。
却方才兵马刚起的时候,这支敌人援兵的队伍已经混乱,然而只不过短短的时间过后,徐荣分明观察到,这支敌援的前后两部,现就已在收缩队形,开始结阵,反应的速度不可谓不快。
徐荣下令说道:“断不可使其阵列成!”命令各部加紧攻击,为防止西边没有完全进入到包围圈的那支敌人组成阵型往前支援,复又择精锐兵士一部,令道,“速往西翼增援!”
军令下到,数百兵士赶赴西翼助战,余下的道南、道北之伏兵,俱奋勇向前,与敌相斗。
鲜血四溅,残肢横飞。
夏日清晨的宁静被戳破,不知是敌人还是自己的鲜血浸入眼中,那原本尚且单薄的日光,也变得甚是刺眼。进战的荀兵奋不顾身;冲锋一阵无功已回,现在临时结成的车阵中负隅抵抗的郭宏等亦无愧凉州兵的威名,着实悍勇。敌我双方,攻者迎矛临锐,守者蹈危拼死。
郭宏身先士卒,大呼酣战,接连杀退了四五支进攻的伏兵,挺矛又刺倒了一个呐喊着冲过来的敌卒,——这已是郭宏刺倒的第十几个敌兵了,惯用的长矛早折,换都换过三支了,沉重的铠甲下,他的胳臂也已觉得有些疲劳,然他依旧不退半步,还是站在车阵的最前线阻击。
一边杀敌,郭宏一边不断地命令击鼓,召近处的兵士向他靠拢。
……
道南将旗下。
徐荣观之,见靠东的这支敌军,以那个车阵为中心,居然好似要渐渐稳住阵脚,他的眉头稍微蹙起,说道:“郭宏此獠,郭汜之斗将也,确是剽悍。”这阵脚是绝不能由其稳住的,令道,“檄左军:望校尉勠力,破贼车阵!”
从吏写下这道军令,飞送道北陈午。
陈午也已经注意到了郭宏所结成的这个车阵。
徐荣军令传到,陈午在自己所披的铠甲之外,又披上了一层衣甲,却是着两层重甲,又要来大盾一面,丢了长矛,取刀在手,喝令左右甲士:“随我陷贼此阵!”
郭宏组织起来的车阵,外边是辎车,辎车后是长矛手,矛手后是弓弩手。
只听得噗噗的声响连绵不绝,尚未近车阵,陈午手举之盾上边,已经是连续中了十余矢。陈午默不出声,举盾提刀,迎着越来越密集的箭矢,疾奔猛冲,二十余甲士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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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荣看到,陈午和他率领的这二十余甲士,就像是一柄铁锤,猛地撞上了郭宏所列的车阵!
可若说陈午及那二十余甲士是一柄铁锤,则郭宏这个车阵,就好比是一面狰狞的铜墙,辎车高大坚固,长矛如刺,弓弩箭矢劲射透甲。这一场小范围的攻守之战,激烈程度超乎想象。
眼睁睁看着陈午等,数次奋力冲击,敌我伤亡已达一二十,内外积尸皆及车顶,而仍不能将此车阵击破。
徐荣令左右,说道:“调我的亲兵上!”
徐荣的亲兵俱是猛士,有了这支生力军的赶到加入,郭宏的车阵逐渐抵挡不住。
却於此时,一支敌人的骑兵,击退了与他们纠缠的徐荣部骑兵,奔向郭宏的车阵处驰援。
车阵未破,敌骑将至,陈午等只好暂且后撤。
步卒结车阵以守,骑兵在外策应,这是仓促遇敌时的经典战法之一,郭宏运用得甚是熟练。
车阵内,郭宏感觉到了敌人攻势压力的变小,抽出余暇,向周遭观瞧,抓住时机,令左右说道:“贼兵稍退,我部可以突围了!快到西边去,向胡正传令,叫他接应我部撤退。”
一吏带了十余兵卒,冲出车阵,往西边的胡正部杀去。车阵和胡正部之间的路上,到处都是敌我兵士厮杀,待到至胡正部,找到胡正时,这吏所领之兵,已然於途中战死多半。
这军吏向胡正转达郭宏的命令。
胡正听了,正色说道:“此歼贼之时也!何言撤退?你回去告诉郭将军,我正在组织兵力,准备反击,叫他再坚持一阵,候我兵马杀到,我与他两下合力,必要将这支贼伏尽数歼灭之!”
传令的军吏失色,说道:“这、这……!校尉,我部力战已竭,危在旦夕,这恐怕不行。”
胡正懒得和他多说,令道:“你快些回去,传我此令给郭宏!不得耽误。”
这军吏无法,只得转将回去,杀回到车阵中,向郭宏转述胡正的这个要求。
却这胡正为何不肯接应郭宏,反要郭宏再坚持一阵?
他对这军吏所说的,他正在组织兵马,准备反击,全歼伏兵云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