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业,你亲带他们去县外营中,令君卿、伯禽拨营房给他们,设好宴为他们洗尘!”
宣康接令待走,荀贞又叫住他,令道:“君卿、伯禽、阿邓、玉郎诸人也与阿褒、仲仁、仲业、子绣、幼节等久别未见,待安顿好这三百甲士后,除留下今晚值夜的,你传我命令,叫其余的都来我府中,今宵我要设佳宴,临雪欢叙,不醉不散。”
宣康应诺,去到这些甲士前传下荀贞军令,带着他们出城去县外营中。
甲士们举起矛戈,向荀贞行一军礼。
荀贞整衣冠,按剑还礼,目送他们列队远去后,这才率诸人入府,行到下拜雪中的府吏、奴婢们前,微一摆手,说道:“积雪寒湿,汝等起来吧。”
无他令前,府吏、奴婢均恭谨拜迎陈芷,一令之下,数十人齐应诺站起。
混从文聘、高素等人群中,跟在荀贞后边的杜买、繁谭、繁尚看到此等情景,俱是深羡。
杜买原是繁阳亭的求盗,后来荀贞升迁,荐举他继任了繁阳亭长之任,后又升迁乡中,亭长是斗食小吏,乡中亦非高职,繁家兄弟则连斗食都不是,拜倒迎接陈芷的府吏们多为百石,众多的百石吏在荀贞面前附耳贴耳,对高官贵人来说这场面不值一提,可落入他们三人的眼中,却只觉得荀贞威风凛凛。
众人从荀贞入府。
荀贞先叫婢女领陈芷、唐儿去后院,然后与文聘、高素等人穿阁过院,来到堂上。
他心里有太多疑惑想问,待诸人坐定,略又说了几句别后重见的快活话,乃转归正题,笑道:“与卿等久别相见,固为喜事,可不瞒诸卿,见到你们来,我却有些许疑惑。”
高素心直口快,接口说道:“君必是奇怪我与仲业为何也来了吧?”
“不错。”
荀贞离开颍川前把高素、文聘都安排到了郡中任职,一个安排到了颍川郡兵里,一个安排到了郡兵曹里,他两人却怎么来了邯郸?是因为犯了事被郡守黜免了,又或是别的缘故?
高素说道:“君现为一国中尉,做了贵人,我与仲业还待在颍川做什么?仲仁和阿褒一到颍川,我与仲业便辞了郡职。”
高素的坦白令荀贞哑然失笑,却没有想到高素与文聘是因为这个缘故辞郡而来的。高素的坦诚亦令堂上的诸人失笑,不过诸人虽皆失笑,却没有人认为他说得不对。乡党、乡党,同乡的人天生为一党。一乡之中有一人外任高官,乡人前去投奔没什么不对的。尤其当下交通不便,人与人的交往远不及后世方便,最知根知底、最可靠、最值得信赖的也只有乡党。
荀贞笑问道:“文府君却也肯放你与仲业挂印离职?”
“君尚不知么?如今颍川的府君已非文府君,而是王府君了。”
“噢?”
“便在黄巾定后,今年夏末秋初时,文府君因坐视黄巾道大,治境不力,被征诣廷尉,东郡王公讳环接任了颍川太守之职。”
文太守被治罪是荀贞意料中事。文太守在任时,对荀贞、荀彧多加打压,荀贞对他绝谈不上好感,听得此事,嗟叹两声也就罢了,说道:“东郡王环接任了颍川太守?”
陈褒心细,听荀贞话里意思似与王环相识,说道:“君是否与王府君有旧?”
“我与王府君并不相识,只是今夏在从皇甫将军击东郡时,在皇甫将军的帐中与他的父亲见过一面。”当日在东郡,荀贞入皇甫嵩帅帐贺皇甫嵩大胜,时有一东郡名士名叫王从的正在帐中,这个王从正是王环的父亲。
荀贞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当时对谈间说起王府君,王府君年未及三十即被举为孝廉,五年前‘上计’京都,朝中留拜为郎,前年擢任荆州,迁任郡太守,没想到今年却又转迁颍川,做了我等的父母郡守。”
陈褒恍然大悟,说道:“难怪王府君很是重用文谦、文若,想来定是他的父亲在家信中夸赞过君,故他以此来报君平定东郡之功。”
“很是重用?”
文聘与文太守虽是同族,但为远亲,关系不近,文太守被征诣廷尉,他没有过多的伤感,此时满心里俱是与荀贞再次相见的欢快,笑着说道:“王府君把郡中的兵事悉委於文谦,除任文若为郡功曹。”
把兵事委任给乐进并不奇怪,可是辟除荀彧为郡功曹?荀贞讶然,说道:“文若当了郡功曹?那元常呢?”
高素抢过话头,说道:“元常被王府君举为孝廉,继被朝中征拜为尚书郎,他是与我等一起离的郡,只不过我等是往邯郸来,他却是往京城去。”
说到这里,荀成想起了一事,从囊中取出数封书信,起身奉给荀贞,说道:“此是家中、文若、元常等给君的信。”
荀贞接过,一一看过信封,有荀绲的信,有荀衢的信,有荀彧、钟繇的信,有杜佑、郭俊等郡中旧同事的信,厚厚的一叠。当下非细看之时,他暂且将之收起,喜道:“元常被举为孝廉,被朝中征为尚书郎了?好啊,好啊!这真是喜事一桩,只凭此事,今宵我就当浮一大白!”
他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