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公达所言何如?”
张昭等被荀攸、戏志才说服,都表示同意,改变了原来的想法。
荀贞遂令道:“檄藏艾兼行军司马,即日赴抚军营,从军击敌。”比荀攸的提议更进一步,他又令道,“檄调孟涂带本部,亦入抚军营,从击泰山。”
臧霸的军职官号是“抚军中郎将”,荀贞因称他“抚军”。
“孟涂”是荀濮的字,荀濮是荀贞的族子,和荀敞一样,他也是於中平元年时起就从荀贞征战的,时诸荀从荀贞者,荀濮年岁最小,才十七岁,荀贞尤爱之,常带以左右,欲以文任,而荀濮好兵事,遂教以兵法,三年,荀濮冠后,荀贞又让他从许仲,参军事,又四年后,使其将兵,初平元年,以曲军侯从荀贞讨董,属赵云,今年荀贞攻徐,他以军功迁至中垒都尉,位在荀敞等诸荀中为最高,於今从属赵云在襄贲屯驻,部五百精甲,皆颍川壮士,勇名军中。
荀贞使诸荀子弟与徐州士人联姻,荀敞娶的是张昭次女,荀濮娶的是张纮之女。荀敞作为荀濮的族父,是今年结的婚,而荀濮早在去年已经成亲,由是可见荀贞对荀濮的喜爱。荀濮今年二十六岁,荀贞认为以他的人物、能识,假以时年,可以成为辛瑷第二。
荀贞对荀濮如此喜爱,这般看重,却檄调他暂改从臧霸,入臧霸营中,这个举动比遣藏艾去臧霸营里更能显示他对臧霸的信任。
果如荀攸所料,在看到藏艾被荀贞送来营中,特别是在看到荀濮领兵前来听命后,臧霸不但自疑不安尽释,而且感激非常,私下里对亲近吏慨叹:“明公能使人效死!”尽心兵事,殚精竭虑,倾力攻泰山郡,至亲驰突敌阵,伤而不退。这是后话,且不必多提。
只说当下,议定了该怎么对待臧霸后,张昭等又问该怎么对待孙观、孙康等,有人建议荀贞不如给孙观等去封书信,以化解他们可能会存在的不安。
荀贞说道:“抚军既安,二孙、吴、尹诸校尉自亦随之安。越是乱时,越应该镇之以静,无需写书与之。”心道,“我给仲仁去封信,叫他妥善安抚孙观、吴敦即可。”
张昭等想了想,觉得荀贞说得对,便不复再言此事。
张昭说道:“陈校尉战死,昌豨受诛,此二部兵现无主,明将军宜早择良将,使统带之。荀参军夺孙校尉虎符,观公孙犊口供,孙校尉没有上报公孙犊劝降之事,其人、其部该如何处理,明将军亦应早做决定。以安合乡诸部军心。”
荀贞心道:“伯平临乱坐镇,调度得当,能独领一军矣。伯坦部的底子是广陵精卒,战力不俗,其部曲之兵员数又非太多,只千余人,正可使伯平试将之。”由荀敞想到了刘备,又心道,“玄德为主将,夜离营,赴昌豨宴,以致生变,虽然斩了昌豨,但是昌豨的叛乱说到底是因他监管不力,功不抵过,按律应该严惩,只是我向来待他厚,又素以恩义结臣属故交,今如骤然严处,前后不一,恐诸将会以为我苛薄,我该如何处置他?”踌躇不决。
荀贞踌躇不定,张昭等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荀攸、戏志才却猜出了几分。
荀攸、戏志才与荀贞俱是早就相识,荀攸更是和荀贞一起从小长大的,两人对荀贞都是非常了解,如果说,荀贞对刘备的忌惮,在最初时,荀攸、戏志才没有发现,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两人从荀贞对待刘备的各种举止、安排上面,慢慢地已然都察觉到了荀贞暗含的心思。
他两人倒没有因此而腹诽荀贞。
刘备是个人杰,与刘备接触得久了,荀攸、戏志才两人是何等的眼力?事实上,也早已看出了刘备实有“枭雄之资”,轻财货、屈己下士、标榜仁义、求才若渴、能收揽人心,荀攸、戏志才从早年至今,所见之海内英雄多矣,而能够在得人心方面和刘备做到同一程度的,两人皆以为,只有荀贞、袁绍数人矣,换言之,刘备在这方面已几可与荀贞、袁绍等比肩了。
刘备所欠缺者,只是家资。他如有袁绍、荀贞的家声族望,现在恐怕亦早已是一方强雄。
能得人心是其一。
此外,虽是数年不得荀贞实际上的重用,刘备却壮志不灭,一再上书请战,纵被荀贞一再婉拒,亦然折而不挠,既无怨言,又毫不气馁,这份坚毅深沉的心智,说实话,更是令人可怕。
人杰也好、豪雄也好,最可怕的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他的心。能力显露在外,心则暗藏内中,一个人,如果是城府太过深沉,使别人不能看破其心,那么别人就不能了解其欲,不能了解其欲,也就无法知道其志,而如果无法知道其志,任是谁,都会觉得此人可惧。
人与人间的交往尚且如此,况乎人主与臣属?
有臣如此,怕是任一个人主都不敢对之加以放心大胆地重用的。
所以说,刘备深沉坚毅的心智,比他的能力更加地使人觉得可怕。
兼之,关羽、张飞,皆万人敌,而俱刘备故人,虽说关、张,包括简雍现皆被调离刘备身边,已是各有职任,但闻此三人与刘备常有书信,刘备并常送些虽不贵重、然却足可表示情深的馈赠给此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