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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 闻言东海怨公宰(6 / 7)

再次削减了给此三国王府的租税,——明帝封皇子时,无论给县之多少,常以各皇子年入满二千万为止;东海顷王刘肃是刘彊的孙子,永初中,以西羌未平,献给朝廷了钱二千万,元初中,复上缣万匹,以助国费。

按照戏志才的意思,他本是建议荀贞“贷王、侯国租一岁”的,也即借此三国和境内侯国当年的一年租税,说是“贷”,与“强夺”无异,等到“还”,不知就是何时了。

本朝豪强势盛,兼并严重,民不堪负,弃家出逃,桓帝时,陈蕃曾上书说当今之世有“三空”之厄,“田野空,朝廷空,仓库空,是谓‘三空’”,粮食紧张,国家向诸侯王、列侯借贷“国租”时常可见,此亦俨然已成为“汉家故事”了,有汉一代最重“故事”,只要之前有过成例的,通常都可效行,是以,戏志才有此一议,只是被荀彧反对,荀贞才没有采纳。

徐州境内另有侯国,如广陵侯国,广陵侯国是广陵王刘荆的后代,刘荆数谋叛乱,然因是同产弟,明帝不考究其事,后刘荆自杀,明帝封其子为广陵侯,服王玺绶,仍食刘荆的故国六县,传国至今。荀贞在广陵时,已削减了给此侯国的岁租税,至是,亦又再削减之。

郯县是州治,同时也是东海郡的郡治。

邯郸荣和荀贞同在一城,不需出县远迎,他来到州府外迎候荀贞,东海丞秦干、东海都尉凌操等郡中大吏相从。荀贞与荀彧、戏志才、赵云、辛瑷、典韦等由府中步出。

平时在府,与曹操类似,荀贞也好着便服,薄衣宽袖,裹帻而已,今行郡县,既是为“彰显汉家威仪”,却是衣冠印绶俱全。

为示重文教,他冠进贤,身为颍阴侯,冠有三梁,时为夏季,所以衣赤,紫绶金印,绶长丈七尺,打成回环,飘然垂落,腰佩黑鞘直刀,於荀彧等之簇拥下,英武从容。

见邯郸荣候在府门外,荀贞笑道:“公宰,来之何速!”

“将军行郡,荣岂敢慢?”

邯郸荣三人也是衣以赤服,邯郸荣青绶银印,秦干、凌操俱墨绶铜印。凌操是武官,故冠鹖冠,较之文冠,两耳短,加双鹖尾,竖冠左右,状貌威猛。

赵云、辛瑷为中郎将,典韦为校尉,并为武职,因而印绶同於邯郸荣,冠则与凌操同,荀彧职为校尉,虽亦武职,然他性风雅,不喜武冠,所以与荀贞、邯郸荣、秦干同,也冠进贤。

余下从者,衣皆赤,冠分文武,主律法之官则戴法冠,或黄绶铜印,此比二百石以上的,或青绀纶、半通印,此百石吏也,又有从者小吏,不带冠,巾赤帻,亦有黑帻的。其它卫士,如门下督原中卿、左伯侯等,悉服戎装,衣甲刀戟,壮勇强健。仿阴修昔年行春的旧例,荀贞此次也不论年齿,带上了幕府中的那些年少舍人们,未成年不能戴冠,这些少年裹帻孺服。

府门外,诸吏的车、马都已备好。

百石吏以上或乘马、或乘车,等荀贞登车之后,众人纷纷各上车、骑,有的前导,有的附从。

吏数十、卫士数百,扈从荀贞出了郯县,辛瑷、赵云、典韦的部曲在城外立候已久,三人各出车骑队,赵云领本部人马为前驱,辛瑷引本部骑士殿后,典韦率部从在荀贞左右。

从行县中,到出县外,县人如堵,摩肩接踵,观车骑盛丽,称赞之声不绝。

荀彧、戏志才以心腹故,从荀贞坐於一车。

荀贞听到百姓的议论,撩开车帘看向车外,旋即顾对荀彧笑道:“文若,汉家威仪可彰显乎?”

荀彧答道:“将军如垂帘幕,则威仪更显。”

却是在婉转地批评荀贞撩车帘的举动有点轻脱,荀贞哈哈大笑,从谏如流,放下了车帘。

戏志才笑道:“帘幕低垂,何以显威仪?”

荀彧正色答道:“威仪显由车骑、仪仗旌旄出,为天子牧一方,当动静有礼。”

戏志才最先是与荀彧交好,才认识了荀贞,他与荀彧的关系非常好,因而调笑不忌,得了荀彧一本正经的回答,他自觉无趣,哈哈一笑,把话题转到了接下来的行郡上,说道:“我虽不在州府,亦常闻人言邯郸公宰治郡深刻。”问荀彧,“文若,卿可有闻?”

荀彧主州中政事,对邯郸荣“治郡深刻”的理政风格自是比戏志才更清楚。他点了点头,说道:“久有闻之。”对荀贞说道,“将军,公宰理郡严苛,士民有怨言,又或有云其贪墨,今将军行郡,宜广闻听,察真伪,如假,法办造谣者,如真,当促公宰改之。”

邯郸荣明察内敏,爽快有才干,是个刚健敢行的人,荀贞知其长,也知其短,他的短处是行事稍酷急,穷治拷掠,深刻严峻,治虽简而行苛,早年他为荀贞的中尉主簿,常言:“不犯我法,吾邯郸荣也,犯我法,吾中尉主簿也”!为了给荀贞征粮,他做为邯郸人,而对邯郸县的大姓下手不容情,得了一个外号,被郡县大姓呼为“邯郸公宰宰邯郸”,由此可见其性。

当世文臣,有纯吏,有法家,有驳吏,纯吏即以儒术治政的,驳吏是用儒术、也用别家术,纯吏多,驳吏次之,专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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