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多让季夏出来晒晒太阳,我看他这几天捂得又有些白了,当如我,黑点方好!”
陈芷白了他一眼,虽不喜儿子晒黑,却还是应道:“是。”
荀贞一笑,看天色尚早,不用急着去府中处理公务,有心想与陈芷再多说会儿私房话,院外有幕府的一个当值吏员来报:“将军,去东城辟鲁君子敬的使者回来了。”
“噢?可辟到鲁子敬了么?”
“鲁君与使者同来,刚到府中。”
荀贞笑对陈芷说道:“本想和你多说会儿话,却是没这个空了。”
荀贞遣使四出,召辟英杰之事,陈芷当然知道,也知道其中有个要召辟的是东城鲁肃,听荀贞说起鲁肃此人时,语气中对此人甚是看重,此时闻得鲁肃来到,忙对荀贞说道:“贤士应召,远来而至,不可使之久候。君快去吧。”
荀贞点了点头,即出了宅院,去前边府中。
从州府的后门入内,荀贞问刚才报信说鲁肃来到的那人:“鲁子敬现在何处?”
“今日袁长史当值,把鲁君迎到了侧堂,现正恭候将军。”
袁长史就是袁绥。袁绥本荀贞在广陵时的主簿,今荀贞移驾州府,他自是不能还在广陵当主簿了,所以荀贞擢他为幕府长史。长史与司马是将军幕府中最高级的两个职位,皆食禄千石。长史相当於后世的秘书长,司马是主兵的。现袁绥为荀贞幕府长史,宣康则被擢为幕府司马。
长史和司马之下,幕府的第二级职位是从事中郎,限额两员,食禄六百石。郭嘉以招揽阙宣以及赞画许仲军机之功,徐卓以进献良策,及时消除掉了阴德兴兵攻臧霸可能会带来的恶劣影响以及出谋划策,协助荀成攻入东海、克取厚丘之功,得到了荀贞的拔擢,现为从事中郎。
荀贞外出或夜晚归后宅,又或处理政务时,通常就由袁绥、宣康、郭嘉和徐卓四人轮流入值幕府,今天轮到了袁绥当值,所以是他迎的鲁肃,之所以是幕府的职员去迎鲁肃,而不是州府的吏员去迎,这却是因为荀贞不打算把鲁肃任入州府,而是决定要把他辟入幕府。
荀贞如无将军的职号,那么他就只能把文武吏员都置在州府,可他既然有将军的职号,那就不必这么做,可以把军、政人才分开,理政的入州府,打算用之参与军务的便置入幕府。
鲁肃,他就是打算用之参与军务的,所以,他不准备辟鲁肃进州府,而要召之入幕府。
到了侧堂,荀贞望里看去,见堂上只坐了两人。
一人年近五旬,须发已稍稀,而高冠巍峨,衣绶严整,正是袁绥。
另一人二十余岁,浓眉大眼,体貌魁梧,跪坐在袁绥的下边,意态恭谨。
袁绥听到了脚步声,转首望向堂外,看到是荀贞来到,徐徐起身,对下首的年轻人说道:“将军已至,君请起相迎。”
那年轻人听了,连忙起身,抬头向外看去,正看见荀贞在门口脱鞋。
荀贞瞧见堂门口的案上放着一柄佩剑,把鞋子脱掉后,叫侍从拿过来,提在手里试了试重量,便就提着进到了堂内,笑对那年轻人说道:“子敬,这是你的剑么?”
堂内只有二人,这年轻人显必就是鲁肃。
鲁肃行礼毕,答道:“是。”
“有多重?”
“剑长四尺二寸,重二斤三两。”
“我说怎么提着觉得略重。”荀贞左手拿鞘,右握剑柄,将剑抽出,见是一柄四面剑,剑锋似霜,屈指弹之,清吟作响,不由赞道,“好剑也!”问道,“剑可有名?”
“名行国。”
荀贞虽非大儒,毕竟是在荀氏子弟,微末之时,也曾苦读多年,儒家的经典他都是学过的,因而一闻“行国”二字,便知出处,笑道:“我闻君乡父老曾说:鲁氏生此狂儿!彼辈庸夫,何必挂意?我知君忧。我观此剑锋锐,改以断金为名,君意何如?”
鲁肃知天下将乱,因学击剑骑射,招聚少年,供养衣食,驰行射猎,以部曲勒之,讲武习兵。他乡中的父老见他这般作为,不能理解,故而皆云:鲁家一代不如一代,现又出了一个狂儿。
因此之故,鲁肃便把他的佩剑名为“行国”。“行国”一词出自诗经园有桃,上一句是“心之忧矣”。整首诗描述的是一个怀才不遇,心中怀忧,却被别人误以为骄狂反复的人。鲁肃以“行国”命名佩剑,正是对评价他是个“狂儿”的那些人的回应,表示他们根本不懂自己。
“断金”,自便就是“二人同心,其利断金”之意了。
荀贞这是在对鲁肃说:我懂你为什么那么做,天下已经乱了,你很有先见之明,那么咱俩就齐心合力,努力地在乱世中做出一番事业吧。
荀贞与鲁肃虽是初见,然言语相对,举止亲和,不拘俗礼,笑谈如故,宛若积年好友,使人亲近,三两句话间,又说中鲁肃的心事,鲁肃心驰神动,下拜说道:“恨不早遇明公!”
荀贞还剑归鞘,把剑递给袁绥暂拿,上前把鲁肃扶起,笑道:“虽非早遇,亦不晚也。吾得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