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宣康、李博、许仲、刘邓、典韦诸人,一块儿听他说。荀贞对诸人说道:“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贻。这里是汝南,不是颍川,我等人生地疏,不熟悉情况,不利与贼接战。叔至是本郡人,了解贼军底细详情,我请他给你们说说贼军的情况,都好好听着。”诸人应诺。
荀贞的将帐不大,坐不下这么多人,众人便在他将帐前、军旗下的空地上席地而坐,围成一圈,听陈到讲解。
陈到颇是不好意思,先冲诸人作揖行了个礼,谦虚地说道:“我对贼兵的详情也不是太清楚,只是对贼兵的几个渠帅略有了解,便捡我熟悉的给诸君说一说罢。”荀贞笑道:“你不用客气了,快讲吧。”拉住他,叫他坐在自己身边,令诸人安静,听他讲解。
陈到说道:“那我就先说说吴霸。吴霸,鲖阳繁阳亭人……。”又是才几个字,被刘邓打断,刘邓奇道:“鲖阳繁阳亭人?”陈到不知他为何将自己的话打断,但还是应道:“是。”
不但刘邓惊奇,众人也都惊奇。荀贞笑道:“不意汝南也有一个繁阳亭!”对陈到说道:“叔至不知,我昔日就颍川做过亭长,做的便是繁阳亭长,只不过我做的这个繁阳亭长是在颍阴西乡,而不是在汝南鲖阳。”
陈到这才知刘邓等人为何惊奇,他心道:“荀君是颍阴荀氏子弟,名门出身,没想到却做过亭长。”亭长是斗筲小吏,是供人驱使的“贱役”,与颍阴荀氏这个出身太不般配了,这引起了陈到的好奇,心道:“日后若有机会,我当问问荀君为何去做一个亭长。”心中这样想,脸上没有表露出来,他虽然年轻,却是个稳重的人,笑了一笑,说道:“原来是这样!”
荀贞说道:“你接着说。”
陈到应道:“是。”接着往下说道,“吴霸此人有勇力,十余岁即以勇烈闻名乡里,黄巾起后,他从了贼,因有勇名,在彭脱麾下做了个小帅。这个人勇而无谋,不足为虑。”
荀贞颔首。荀攸插口问道:“彭脱呢?”汝南黄巾军中这么多渠帅,荀攸对彭脱最感兴趣,毕竟彭脱乃是汝南黄巾名义上的最高统帅,就与波才在颍川黄巾中的地位一样。
陈到说道:“彭脱乃是固始人,他家离吴霸家不远,故此吴霸才为他所用。他家中贫困,本是个漆工帮佣,后来信奉了妖道,因为人仗义豪爽,又有些智谋,慢慢便在妖道中地位上升,做了固始一县的头目,又后来他去了一次冀州,听说被张角收为弟子,回来后身价就大不同了。此次吾郡妖道作乱,他被全郡各支贼兵拥为了头目。”
戏志才问道:“你说此人仗义豪爽,颇有智谋?”陈到说道:“是啊,往昔我在郎陵就常听人提起他的名字,有的人甚至夸赞他是汝南大侠。”“大侠”者,说的是游侠。
荀贞心道:“也是,若非有游侠脾气,也不会被汝南黄巾举为头领。”
颍川黄巾军的头领波才是豪强出身,汝南黄巾军的头领彭脱则是贫人出身,他俩出身虽不同,但相似的地方却是皆有游侠习气,都豪侠仗义。
荀贞再又问道:“我听说汝郡太守赵谦就是败在了彭脱之手?”
陈到答道:“是。吾郡赵太守连战连败,最后被彭脱围住,大败而溃。我听说,他带着残兵突围逃遁,现在可能在定颍一带。”陈到的这个消息没错,赵谦确实就在定颍。定颍在征羌南边,吴房北边,昨天孙坚已进至吴房,听说赵谦从定颍南下,已经赶去与朱俊会师了。
荀贞说道:“我闻城内的贼渠帅有名者还有龚都、何仪、刘辟,他们又都是怎样的人呢?”
陈到答道:“龚都、何仪都是我郡豪强。刘辟,……。”说到刘辟,他恨之入骨,紧紧攥住拳头,强忍恨意,勉强保持着客观的态度,说道,“此贼是慎阳人,离吾县郎陵不远,少年游侠,有名於江淮间,是一个很有勇力的人。我听说,他曾和奔牛角力,并听说他曾与猛虎搏斗,赤手空拳打死了一头老虎。”
两汉之时,贵族们为了取乐,有时会让人与猛虎或者其它的猛兽搏斗。这个刘辟可能参加过这样的搏斗竞技。不过这话听入刘邓、典韦、许仲等人的耳中,他们却很不以为然。
许仲还好点,他性深沉,脸上又蒙着黑巾,外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刘邓哼了声,说道:“荀君号为乳虎,这刘辟能与猛虎搏斗,并将猛虎打死?他这是在羞辱我家司马么?等来日交战,我必取他首级!”荀贞哈哈大笑,说道:“我自号乳虎,他自打死猛虎,这又有何干系?”对此不以为意。
陈到说道:“刘辟确实勇悍,诸君万不可小视。黄巾贼攻打郎陵时便是以此人为首。我当时应侯相之召,在城上守城,亲眼见此人披重甲,持双刀,援城而上,前突横斩,接连手刃数十守卒,我郎陵失陷就是因为此贼!只可恨我那时离得远,没等我杀过去,城门已破。无奈之下,我只好突围归家,本想护着我的父母出城,谁知、谁知,在街上碰见了一股杀入城中的贼兵,我独力难支,我的父母遂死在贼手!痛也,痛也!”说到伤心处,他虎目含泪,复又振奋,握住刀柄,恨声说道,“我父母虽是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