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而在颍川北边的陈留郡。
他瞧了瞧繁谭、繁尚又惊又喜的表情,问道,“大繁,你什么想法?”
繁尚丢下鞭子,两眼放光地抢着说道:“如今市价,耕马、车马一匹万余钱;良马一匹四五万!二十匹良马,值钱百万!咱们若报上官寺?这不是大财货,是一桩大富贵!”
荀贞沉吟不语。
繁尚见他只是沉吟,有点着急,说道:“荀君?多难得的机会,不能放过!去年,俺听说许县西门亭的亭长被拔擢为了县中左尉。左尉,那可是县长吏、是命卿!他凭什么登此高位?只不过因为格杀了几个劫贼!而那帮劫贼劫的货物还不到十万钱。黄家吃了豹子胆,下手就是百万,咱们要将此事报到官寺?……,亭长,岂不一跃过龙门?”
“那黄家称雄郡县,便算此事是真,你敢坏他的好事?”
“此事若真,黄家必受严惩。被打死的老虎吓不得人!”
不知该说繁尚胆儿大,还是该说他利令智昏。
荀贞问武贵:“你说那吴叔来咱们亭中踩点儿,黄家可是打算在本亭动手么?”
“应该是的。”
“那北来马商具体何日会到?”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
荀贞不再问他,转身出了犴狱。繁家兄弟紧随而出,问道:“荀君,如何?”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现在都不是合适上报的时候。”
繁家兄弟面面相觑:“此话何意?”
荀贞当然不会告诉他们,一来他仍对此事存疑,二来就算此事是真,他也不打算上报县君。
“不过,……。”他想道,“若真有此事,倒是可以做些文章。”
这些话不能明面上说出来,他与繁家兄弟还没亲近到可以直言相告的份儿上。他笑道:“若此事是假,咱们上报后,岂不既得罪了黄家,又给了县君一个不好的印象?”
“那怎么办?”
“当然是要先查清楚了。……,这样,你们兄弟俩留一人在亭中值班,分一人出去,往亭中各里去看一看,瞧瞧是不是真有外来人借住。如果有,便悄悄地打听了姓名,回来告诉我。”
繁家兄弟大喜,说道:“荀君谨慎,正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