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可是不问的话,她真不知该不该把那人拉下马后,给他是否留条活路。
上一世,他比她年纪还小,年仅四岁时就离开了顾家,被送了上天福山修行。四岁的他比六岁的她,一个人面对黑夜时要冷静得多,因此她一到天福山时,他才看不惯她动不动就哭。
她虽然没了娘亲,可好歹也有爱她疼她的爹爹,送她上天福山不是为了利益纠葛,只是单纯地想让她将来有本事了,不再受人欺负,不会像她娘亲一样落得个红颜薄命的下场,因此,最开始成仙什么的,根本不是她与爹爹叶农的愿望。
他与她不同,上天福山担负着重任,是为了延续家族的繁荣,在修真界地位能有所提高,父母被逼无奈才送他去的,大伯也是因这个原因被送顾家去的。
这一世,天福山没了,在顾家他依然要承担着,家族的兴旺之责。可是他却冷漠以对,事事低调,却照样能被人抬得很高,这是不是天意呢?
抛开修士的外衣,高高在上的身份,他也是个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男子,也有常人的人伦之情,想在父母膝下承欢,这么简单的愿望,实现起来却是那么的难。
很久,很久,顾子远才低声道:“那人曾经亲眼看着我的父亲母亲死去,根本没有想过伸手帮助,那是他的大哥,他为何就能如此绝情?”
果然,隐藏的很深的秘密,往往都是很沉痛的,叶明明心里也不好受,捂住他的嘴:“别说了,我不该问的。”
“对你有什么不能说的,这些年我都过来了。你知道大伯是天机师,能做一些别的修士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对父亲母亲的陨落一直很介怀,有所怀疑,求了大伯动用了一回天眼。”他坚持道。
“你真是太执着了,窥测不该知道的秘密,动用天眼的付出的代价是很大的,是不要命了么?”叶明明一阵阵后怕,事情不是她做的,她比他还紧张,弄不好他没了,她侥幸修炼成元婴,忆起前事,又该到哪里去把他找回来?
没有了他,面对大宝哥,杜靳,吴诗墨,甚至是炎烈,她还有爱的能力么,她不敢想象,滚烫的泪水悄然滑落下来。
眼尖的顾子远还是看见了,大手来回移动,抹去她脸上晶莹的泪珠:“傻丫头有什么好哭的。这种秘法一个人一生只能用一次,大伯是施法的载体,窥探的人是我,用了很多精血,为此我修为下跌过几次,也断断续续地昏迷了半年,那也是小灵说我为何说梦话的原因。”
“是呀,你的梦话里面有我呢。”她又哭又笑,很是狼狈,也带着些得意。
他坦然承认,轻捏了下她红了的鼻尖:“没错,现在我才明白,潜意识里我一直没有忘记你,还隐隐约约地记得百花谷。”
说起这个,叶明明识海中浮现着,那些曾经在百花谷里度过的,最开始举目无亲,害怕担忧的日子,后来与师兄在一起后,快乐的日子,偶尔惹师父生气时,淘气的时光,现在想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美好的像是一场梦,都一去不复返了。
不由得露出一副缅怀之色,喃喃道:“可惜,百花谷没有了,这幽冥山脉不就是灵脉被毁的天福山吗,你是不是早知道了,就是不愿意告诉我?”
顾子远如何开得了口,他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都是一片冰冷,他这个情感丰富的丫头,还不知难过成什么模样,半真半假道:“都哭成这样,如果我再告诉你,怕你的泪水把这条偌大的山脉给冲垮了。”
“心伤得多了,就会变硬,什么都不怕了。”叶明明把再次落下的泪珠抹去道。怪不得师兄与家主,一点都不亲近,就算不是那人杀的,陨落的人也是他的大哥与大嫂,他眼争争的见死不救,心也够狠的,还如愿以偿地坐上了家主之位。果然,能上位者,都非同一般人啊。
“不说不开心的了,我们换个话题。”她聊上了瘾,还没完没了了。
“好。”她的要求,他向来有求必应。
房间里还是很安全的,话也说开了,叶明明便拉着顾子远坐在桌边,把这一趟得来的储物袋一个个拿出来,扔在桌上给顾子远瞧,还不忘记邀功:“怎么样,够不够?”
储物袋上的神识,对元婴修士不值一提,轻轻抹去后,两人点了点,他才道:“收获还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多些。”
“是吗,再所也没你给我的一半多。”她去的时候,就知道不可能把一个矿洞的灵石全部搬完,人家可能隔一段时间,就会把攒下来的运走,让她挖原矿她没经验,只能捡现成的。
“这个,这个,这些都给你。”叶明明只要了十多只储物袋的灵石,算是收了些出行的利息,不拿白不拿。
把剩余的百来只储物袋,包括里头的灵石都推给顾子远,有一部分还是要花到那些子弟身上,好人就让他来做吧。她想好了,男人在外没钱还是不行的,如果一个女人,要靠着管一个男人的钱袋子,来拴住这个男人,那也没多大意思,再说这人也不缺这些,何不做得大方些。
漫漫长夜,危急四伏,根本不可能没心没肺的睡大觉,顾子远又给房间布了道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