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之夜会发生什么事.按规矩,还会有教导嬷嬷在一旁指导,以免驸马不小心伤了公主.
直至喝了合卺酒,蒋明轩遣退了所有的下人,四公主这才暗暗吁了一口气.那件事已经够奇怪了,若是边上还有人守着,她一定受不了.
一整个新婚之夜,除了吩咐下人的那邪,他对她只说了两个:"很痛?"而她,除了哭,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样.她早就知道那件事很痛,她也知道这事必须为之,可是她没想到居然这么痛.那一刻她恨死了他,恨死了这桩婚事.
第二天,除了早上的敬茶,蒋明轩再没见到四公主.
昨天晚上,她不好受,他也不好过.他看着她出生,看着她长大,如今却要与她做夫妻,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看她哭得满脸是泪,他也不想"摧残"她,但若是他们没有圆房,或者白绫上没有她的落红,恐怕会引发严重的后果.他本来打算尽快完事,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演变成了一团混乱.
听丫鬟说,她自从敬茶回去后就再没离开过房间,他不禁担心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没有公主的召唤,驸马是不可以随便入公主房间的.犹豫许久,他扬声吩咐:"去问一下公主,申时她想在哪里学弹琴?"
闻言,门外的丫鬟面面相觑.哪里有成亲第二天,新郎教新娘弹琴的道理?再说下午还有很多的事情,哪有时间学弹琴?
"世子爷,下午的时候……"
"你去问一声就是."蒋明轩打断了丫鬟的提醒.
新房内,四公主听到丫鬟的话,有气无力地从榻上坐起身,问道:"他要现在教我弹琴?"泡过热水澡,她已经不像昨晚那么难受了,可是她不想见他.除了太监和宫女,她从未在其他人面前脱过衣裳.她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她居然会与蒋明轩"坦诚相见".最重要的事,她不想见他就算了,可他呢?昨晚她哭得那么伤心,今天他居然问都没问.若是换成云居雁这么哭,说不定沈君昊连御医都请回家了.
当然,这么丢脸的事,她也不想让旁人知道.她懒洋洋地躺回软榻,无精打采地说:"今天我不想学.改天再说吧."
丫鬟应声而去,不多会儿又折回屋子说道:"殿下,世子爷让奴婢问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请大夫."
"没有."四公主摇摇头,"我只是今天不想学琴罢了."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问道:"不是说待会儿要见族里的长辈吗?不用见了吗?"
丫鬟不敢随便回答,只说回去请示蒋明轩.四公主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咕哝了一句:"难道他也觉得不好意思,所以不敢亲自来问我,只是叫丫鬟传话?"
须臾,传话的丫鬟折回了四公主面前,回道:"世子爷说,若是殿下不想见,他可以对伯爷说,您身体不适,改日再见也是一样."
四公主一下子坐起身,不悦地问:"我不是说,我并没有生病吗?他到底要我怎么样?"
"殿下息怒."丫鬟吓得跪下了.
四公主又是难过又是伤心.虽然她是公主,可新媳妇若是没有见过族里的长辈,拜过祠堂,就等于没有被男方承认.难道是因为她昨晚哭了,所以他很不满意?
"不见就不见!"四公主气呼呼地呵斥了一句,又大声嚷嚷,"你去告诉他,不见,我谁也不见!"
眼见着丫鬟仓惶而去的身影,四公主又觉得后悔,脑海中浮现了云居雁说过的话:无论什么事都要当面说清楚.若是他让你生气了,明明白白告诉他,否则他永远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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