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在我确认她后半生无虞之后。”
“你不觉得,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我能更快找到她吗?”
“你不要得寸进尺!”沈君儒断然摇头。
沈君昊能明显感觉到,沈君儒更倾向于告诉他花瓶的事。这点不合逻辑。就像他说的,若想找到青竹,得让他知道青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只贡品花瓶对寻找青竹没有任何帮助。他眯起眼睛,试探着陈述:“除了你、我。以及把花瓶给你的人,还有其他人知道花瓶的存在。”
沈君儒只当没听到沈君昊的话,自顾自说道:“就算我相信你,我也信不过祖父。我必须保证她的安全。”
“人活在世上。很多时候必须冒险。青纹,春芽,你都是亲眼看到的。她们落得了什么下场?你可以说,她们是心甘情愿的。同样的,将来青竹若是出了什么事,可能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沈君儒失神地坐回了椅子上。片刻,他避开沈君昊的视线,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的并不多。大黄和匕首,连同书信。就在院子外的大门口,任谁都有可能偷偷放在那里。字条上说,只有春芽死了,我会在出殡那天见到青竹。至于她愿不愿意跟我走,全在她的意愿。可惜。出殡那天我没有见到她。他在事后说,因为大嫂派人跟踪我。他让我想办法杀了二婶娘,才会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给二婶娘喝的到底是什么?”沈君昊一阵焦急。他和云居雁还指望从杨氏口中得到有用的讯息。
沈君儒笑着摇头,回道:“不过是清水罢了,探探路而已,谁让大嫂如此心思细密呢。”
“因为是清水,你才有恃无恐?你就不怕打草惊蛇?”
“有差别吗?无论是我,还是二哥,就算是不爱涉足家里事的二叔和三叔。大嫂还不是照样命人留意他们?我的一举一动,能瞒得过大嫂吗?”
“即便居雁如此小心谨慎,春芽还是死了。三弟有什么立场说上面那番话?”沈君昊反唇相讥。
“人心果然是偏的。”沈君儒冷笑。
“我管不了你怎么想,你只需告诉我,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实话告诉你,若不是我知道。我绝没有可能在二婶娘的病榻旁做手脚,此刻就不会对你说这么多话。”
“二婶娘是长辈。”沈君昊谴责沈君儒。
“你应该知道,她做过什么,才落得今天的下场。”
“是他告诉你的?”沈君昊紧张地朝沈君儒看去。
沈君儒并没察觉到不对劲,只是点点头,神情仿佛在说,若不是杨氏有错在先,他不会滥杀无辜。
沈君昊看他点头,眼神闪了闪。对他来说,沈君儒等于告诉他,幕后之人知道杨氏与人私通的事。有关杨氏和沈旺的丑事,知道内情的人很少。暂时来看,此事是黄姨娘一手导演的。如果按着这条线追查,说不定可以帮他们缩小嫌疑人的范围。
沈君儒见沈君昊不说话,总结道:“我知道的只有这些。至于暗香疏影瓶,是沈将军给我的。”
听到“沈将军”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沈君昊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可转念想想,一切又都在情理之中。
无论是三皇子,蒋明轩,沈子遥,又或者是沈君烨,都证实了沈绣送给云居雁那只暗香疏影瓶,的的确确是御书房那对花瓶其中之一。因为三皇子亲口说,另一只花瓶已经打烂,那么沈君儒手中的这只花瓶,原本应该属于太后。
当初,云居雁在未与他成亲前,受了皇家的封赏,全因沈子寒向太后求情。他与太后的感情一向很好。太后把自己那对暗香疏影瓶给了他,一点都不奇怪。只是,沈子寒为什么把花瓶转赠沈君儒,另外一只又去了哪里?
“他为何无缘无故给你一只花瓶?又为什么是一只?”沈君昊尽量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无奇,不由自主地屏息等待沈君儒的答案。
“沈将军只是交待我,不要把花瓶的事告诉任何人。我答应了,所以上次你和祖父问起的时候,我否认了。”
听着沈君儒的答非所问,沈君昊深深后悔。之前他只要求沈君儒回答,花瓶是谁给他的,他答应了什么。沈君昊没有放弃,一再追问沈君儒,沈子寒为何莫名其妙送他一只花瓶。可无论他怎么询问,他再也不愿回答有关暗香疏影瓶的任何问题。
沈君昊心中存疑,但只能暂时放弃,转而问他:“祖父赐死青竹那天。她到底与你说过什么?这事关系到活着的青竹,你总能告诉我吧?”
“没有什么,只是让我帮着照顾她的孪生妹妹。她们从小就被父母卖了,失散了很多年。”
沈君儒声音平缓。但沈君昊听得出,他正极力压抑情绪。沈君昊很肯定地说:“应该不止这些吧?很显然,现在的青竹不愿意让你施舍她。或者说。她早已被人控制。这大概就是她的姐姐为何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取你的一句承诺。”
“能说的我都说了,我希望大哥能够信守承诺。”沈君儒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房门,“若是大哥没有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