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哭了大半天。待她出了月子,立马去庙里酬神。当初他们极力反对这桩婚事,无非是怕女儿过得不好,如今女婿不止收敛了性子,更知道疼人,两人又有了嫡长子,以后若是能再生一儿一女,就真的什么都不愁了。
想着云居雁肚子里还怀着另外一个,她不禁感慨:“若这胎还是儿子,不止瑾瑜有伴。你也能松一口气了。”
“母亲。”云居雁低头抚摸肚子,“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我和相公的孩子。”
许氏见女儿笑得甜蜜,再次追问:“他果真在你父亲面前发誓。此生都不纳妾?不是你父亲诓我?”
“恩。”云居雁点头。就算是普通人家,要做到这点也很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相信他。将来,即便是沈沧、沈伦,又或者是宫里赏赐女人,她相信他都能解决。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信心,但经历过这么多风波,在这个当下,她的的确确相信他。
“他果真如你信上所言。对你体贴周到?”为人父母,没有不担心子女的,生怕子女受一点点委屈。
云居雁再次点头,答道:“刚成亲那会儿,我们有些误会。相信母亲也知道了。那会儿我们一直没圆房,可后来误会解开了,他对我真的很好。”想起那段相互折磨的日子,她不禁莞尔。
许氏原本一直在担心,云居雁的书信只是拣好听地说,可她是过来人,看女儿说话的神色就知道,他们就如同她和云平昭刚成亲那会儿。她语重心长地说:“囡囡,你们可一定要好好过每一天。有什么话就当面说清楚,不要像我和你父亲那样,浪费了那么多年。”
“我明白的。母亲也不能因为有了骥弟,就忽略了父亲。”
“这会儿你居然教训起母亲来了。”许氏说着,又想哭了。当日若不是女儿,她和丈夫的感情根本不可能修复。更不会有儿子。“你舅母让我劝你,你既然有了嫡长子,有些事没必要太执着。我知道她是真心为你好,但我和你父亲……当初我就是听了这样的劝,才会和你父亲越来越生分。这辈子我都不会劝人替丈夫纳妾,可有一点我不得不说,大多数男人都是贪新鲜的。若男人一心一意,自不用说什么,可男人的心若是不在了,女儿不该因此苦了自己。”
“母亲,我省得。”云居雁点头,转移话题问道:“怎么不见骥弟,不是说一起上京的吗?”
“天色晚了,湿气重,我让你二弟陪着他呆在宅子里。”
云居雁看到许氏说起云堇,态度很亲热,又放心让云堇陪着云骥,想来她和云堇的关系不错,她也放心不少。
许氏想到一同在宅子的钱氏、云映雪母女,气恼地说:“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过两年就要嫁过来了,就更应该避嫌,留在家学规矩做女红才是正经,居然眼巴巴跑来,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她丢得起这个人,我可丢不起。”她越说越愤恨,恨不得立时把她们送回永州。
“母亲,那您在路上怎么没劝她们回去?”
“你怎么知道我没劝?可她们又哭又闹的,活像京城有什么金山银山等着她们。再说,就算我强行把她们送回去了,说不定一转身她们又跟来。你父亲说了,既然不能拿绳子拴着她们,那唯有亲眼盯着她们,横竖不能让她们丢人现眼。”
云居雁听许氏说得信誓旦旦,问道:“母亲已经有了主意?”
“她们身边的人已经让我遣回去了。这些日子,你这边都是客人,我就让人在宅子守着她们。等你这边没事了,我再带她们来见你。瞧她们的样子,应该是有事相求。这还没成妯娌呢,就赖上你了。”一路上,云映雪一口一个“大伯父”,“大伯母”,让她直起鸡皮疙瘩。
“我知道,她们一来是为了大弟,二来是了婚事。后者就不用说了,守孝三年,这是规矩,前者,若大弟是个长进,我去求祖父说句话,也不是不行,可他那个性子,将来若是出了什么事,便是我的不是。母亲,您替我对父亲说一声吧,不管二婶娘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相公也是一样。”云居雁决定先给父母打一个预防针。
“你放心,你父亲也很烦她们。”
“母亲,不管怎么样,父亲与二叔父是亲兄弟,大弟是父亲的亲侄子,您还是帮我对父亲说一声吧。”云居雁央求。她知道云平昭也是心软的人。
许氏虽觉得云居雁多虑了,但还是一口应下了。
沈谨瑜在许氏的怀中,见母亲和外婆只顾着说话。根本不理会自己,他“哦哦哦”大叫,伸手就去抓许氏的脸。
“不许抓!”云居雁见状,急忙拍开儿子的手。
沈谨瑜不懂怎么回事。看母亲盯着自己,对着她傻笑,在许氏的怀中欢快地跳跃着。不停扭动着身子。
许氏没料到两三个月的孩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劲,立时就有些抱不住他了。云居雁急忙伸手接过儿子,嘴里抱怨道:“脾气这么坏,又这么顽皮,真不知道像谁。”这话几乎成了她的口头禅。她和沈君昊都觉得,儿子的优点像自己,缺点像对方。
许氏听着。“扑哧”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