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话里的意思,应该有三四年了吧。”
“三四年?”云居雁低头沉吟。蒋明轩的发妻是在四年前过世的,而青芽又说什么人往高处走,云居雁心中顿时有了怀疑。她命玉瑶先行退下,焦急地等着沈君昊。
沈君昊直至中午时分才回到凝香院。云居雁知道他一直在枫临苑。“怎么了?事情很不顺,还是祖父有事交代你?”她询问。
沈君昊先去看了儿子,这才回过头对云居雁说:“二弟像入了魔障一般,一定要留下那个丫鬟的孩子。祖父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刚才若不是父亲过去把事情岔开了,这会儿恐怕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难道二叔已经知道二弟妹并没怀上孩子?”云居雁只能如此猜测。
沈君昊摇头,“看起来不像。他甚至对祖父说,将来他一定会一视同仁的。”这话根本就是沈君烨在向沈沧控诉自己所受的不公平待遇。“我越来越不明白他到底怎么想的。”沉默半响,他转而又问云居雁:“你去过庆春苑了?事情如何?”
云居雁简略地说了章氏地情况,询问沈君昊:“你对莆田寺有印象吗?听说在她成亲之前,每个月十五都会过去。”
“明轩和那边的主持很熟。以前经常找他下棋……难道你怀疑……”沈君昊坚定地摇头。恍然大悟般说:“我想起来了,大概三年多前,子寒回京过年,无意中问起明轩,他有没有去找大师下棋。我记得明轩当时
说他不想遇到无谓的人,难道……”他看向云居雁。
云居雁并没惊讶的表情。当她知道章氏是在蒋明轩丧妻之后才去莆田寺的。再加上青芽的那句话,她早已想到章氏可能看上了蒋明轩。说起来,蒋明轩是昌邑伯世子,以章氏的出身。若想要“伯府世子夫人”的名分,就算是继室,恐怕也很难。从这件事来看,章氏也是一个有野心,又敢作为的人。
沈君昊没有云居雁想得这么婉转,他咕哝了一句:“她为免太异想天开了。”复又去摇篮边逗儿子。自儿子降生,他才知道生命的延续是多么神奇。对子女的爱。那是父母自然而然由心而生的。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无法理解沈君烨为何一定要留下青芽的孩子,他不是很怕祖父,也不会违逆父亲意思的吗?
云居雁站在摇篮边,同样低头看着儿子。在她的印象中,婴孩总是爱哭的,可他们的儿子只要吃饱喝足,有人陪着他,他总是在那里笑。她知道他的笑是无意识的。他根本不知道笑的含义,可看着他的笑脸,现实中的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再过一两年,我们再生一个女儿,然后……”
“你别在孩子面前胡说。”
“他又听不懂。”
云居雁瞪了他一眼,转瞬间低下头,心情不由地低落。儿子是上天赐给她的,她不敢再奢望女儿,毕竟前世的她怎么都怀不上孩子。或许像现代人说的。她的体质很难受孕。怀孕的概率很低。做人不可以贪心,就算这辈子只有一个儿子。她也知足了。她按捺下失落,一本正经地问沈君昊:“你觉得有没有可能,二弟妹在莆田寺见过蒋世子或者其他人?”
沈君昊摇头,“家里在城西有两座庄子,除了我,其他人若是去西山,都是直接去庄子,可能连莆田寺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至于明轩和子寒,在我的印象中,这三四年没听他们说过。你若是不放心,我让长顺探一探他们身边的人。”
“暂时也只能如此了。”云居雁叹气,不过她相信沈君昊虽然嘴上说得轻描淡写,但他一定会把莆田寺的一切查清楚的。他接着又问起了另一桩事:“关于宝贵和沈旺……”
沈君昊听到沈旺的名字,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对着云居雁说:“刚才在枫临苑遇到父亲,我本想大致说一说的,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你不是男人,不会明白的。”
“明白什么?父亲会觉得难堪?”
“她虽只是一个姨娘,但父亲把她配人与她自己偷人,这是两回事。再加上沈旺之前曾是父亲身边的人,当年又是父亲让他去照顾二弟的。”
“可不管怎么样,事情总要弄清楚,不是吗?”
“这是自然。”沈君昊回头看向云居雁。他从没怀疑过她对他的真心,即便陆航、沈君烨等人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们同样喜欢她,沈子寒甚至为她远走边关,他也不曾怀疑她。可她是他的妻子,不是其他任何女人。“将来,就算你不再爱我了,我也绝不容许你属于别人。”
随着这句话,云居雁心头涌过一阵异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用现代人的标准,不合则散,沈君昊这样说是极自私的,但是在这个时代,她嫁给了他,就是他的人。除非女方是皇亲贵胄,否则所有的高门大户,不要说是和离,就算是被休也是极少的,更不要说另嫁他人了。
云居雁怔怔地看着沈君昊,恍然又想到了浴桶中见到的画面。如果那只是她的梦境,为什么那么真实。还有之前的几个梦,好似意有所指一般。
“怎么了?”沈君昊伸手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