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沈君昊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视线压根未在他身上停留。有那么一瞬间,沈君昊甚至觉得他全身都散发着压抑的气息,似在极力掩饰什么。
“你四叔父那边,都办妥了吗?”
沈沧的声音拉回了沈君昊的思绪。沈君昊急忙简略地叙述了经过,最后忍不住问道:“祖父,您把三弟找来。是不是有事吩咐他?”
“早上我忘了告诉他,这次的丧事,由你跟着你父亲在外面待客。”沈沧说完,又提醒沈君昊。“你应该记得,当初你亲口承诺,是你欠你三弟一个人情。”
沈君昊当然记得沈沧逼他许下的诺言。只是沈沧这样行事。根本就是把事情越弄越复杂。如今,若是他站在沈君儒的位置,也一定会心怀怨恨。可事已至此,他说什么都已经没用,只能点头称是,又对沈沧说:“祖父,有关大黄的事。孙儿想想还是不放心。我想和大夫再检查一次您的屋子。”
“不是说,在赵旬的屋子找到大黄了吗?”
“可是赵旬根本入不了枫临苑。再说暨阳那边虽然证实郝平曾经托人买过大黄,但这并不等于枫临苑的大黄就是他的。所有的事有太多的疑点。”
沈沧虽然赞同沈君昊的分析,而他也很想证实是谁给他下毒,但吕氏的葬礼再简单。也总有客人上门。他不希望闹出什么笑话。至于皇帝那边,听他派人过来传达的意思,他可以接受沈家的说辞,而吕氏也伏法了。但要他相信的先决条件是,沈家也必须相信,是吕氏从郝平那里得到大黄,续而给沈君儒和沈沧下毒。皇帝的言下之意,要沈沧不要再抓着这事不放,否则大家都不好看。
“这事也等葬礼过后再说把。”沈沧沉声下令。
“祖父,时间隔得越久,真相就越难追查。”
沈君昊的话音刚落,小厮在门外回禀,昌邑伯府派了人过来,一定要面见沈君昊。沈君昊愣了一下。听这口气。来人并不是蒋明轩。他马上想到了沈子寒。某种意义上,沈子寒依然留在京城是违逆了皇帝的命令。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公然找他?
沈君昊心生不好的预感,只能匆匆忙忙去了外书房。果然,的确是沈子寒在书房内等着他。看他眉头紧锁,表情凝重,沈君昊急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子寒点点头,懊恼地说:“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才会连累了弟妹。幸好侯爷当机立断,把事情压了下去。不过未免事情不可收拾,我今日便会离京。子遥的事,过年的时候我会再回来一次。”说到这,他见沈君昊一脸疑惑,问道:“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沈君昊反问了一句。
沈子寒急忙说,他以为许慎之已经与他们说了。沈君昊这才想起鲁氏确实来过,不过因为云居雁怀孕的关系,鲁氏经常进出沈家,而他一时走不开,所以并没有特意回凝香院相见。回想沈子寒的话,他立马明白过来,但还是确认道:“是不是有人在舅父面前说,你依然留在京城,是为了居雁。”
沈子寒艰难地点头,回道:“若不是侯爷,我也不知道竟然有如此荒唐的谣言传出。不管怎么样,知道我依然在京中的人不多,只要我马上走,不会再有什么误会的。”
沈君昊不知道如何回应他的话。知道沈子寒没回边关的人不多。这就是说,散播这种流言的人,肯定是其中之一。沈君烨自受伤之后,几乎与世隔绝,剩下还有谁?蒋明轩还是沈君儒?
沈子寒看他这样的表情,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因为云居雁,他们之间本来就有些尴尬。作为男人,没人愿意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扯上关系。“不管怎么样,我待会儿就直接出城了。”他干巴巴地陈述。
沈君昊回过神,点了点头。他不想沈子寒觉得他小气,又想证明他是相信云居雁的,因此说道:“或者你索性说,因为子遥的伤势,你想留下照顾他和伯母。”
沈子寒会其意,只能苦笑,对着他说:“其实我一开始就该磊落行事,公开说,我要留下一段日子。若是如此,今日我也不会被这些小人之言逼走……”
“逼走?”沈君昊侧目。虽然沈子寒没有明确地说,到底是什么样的流言,但这些日子,云居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且众所周知她怀孕了,需要养胎。流言若想取信于人,总要有些根据。这事更像是要逼走沈子寒。可是为什么要逼走沈子寒?“关于子遥遇袭的事,你找到了什么线索?”这是沈君昊想到的唯一可能。
一听沈君昊的问题,沈子寒突然转身看着窗外,避开了沈君昊的目光。
“所以你已经有线索了,而且是你不希望看到的结果?”沈君昊追问。
沈子寒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避重就轻地说:“暂时还不好说。不过我总会找到办法证明的,唯一的差别不过是早些,迟些罢了。”他这话是承诺,更是决心。
沈子遥的遇袭关系到他和陆航遭遇截杀的事,沈君昊刚想追问,就听沈子寒又说:“另外,我今日来找你,是想亲自说明一下,昨日的确是我让明轩过来问一问情况,看一看是不是有事发生。希望你不要误会。”他